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下起了雨。
赖布衣被冰冷的雨水浇醒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从天空落下的雨水,苦笑自嘲:“为什么我没醉死?啊?我不是本就该死的吗?”
转而,他发出质疑:“不!那若是该死,为什么又让我起死回生?我这一生,难道,真是因为爹所设的那个命局吗?”
继而,他怨怼:“娘,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您是真疼我吗?您要是真疼我,就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讨厌的又是什么……”
他说着,也不管身下的土地已被雨水浸成了泥潭,翻转伏地后,边双手握拳捶击地面,边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我赖布衣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就在这时,只见身着蓑衣的陈文瀚走来道:“执念就是本我,看不透本我,便破不了执,心难释,则身难自在……凤罡,你该要问的是自心,而非天,亦非他人……”
闻言,赖布衣抬起头,自嘲一笑后,讽问:“陈大哥认为,是我赖布衣失了本身吗?那他傅天华算什么?他算是失了本身?还是他一直就是本身?”
陈文瀚并未直接回应,而是在拈须报之一笑后,言道:“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是非善恶,过于纠结只会让你的眼睛容不下沙子,让你变得自以为是,见不得别人违背半分……而太纠结于生死,会让你的目光变得狭窄……凤罡,你说你在濒死时见过你的命书,在你二十四岁后,是一片空白……这也不一定说你会命终于此……总有人说老天不公,其实,老天并非没给过我们选择,而是我们太执拗,不懂得怎么选,又或是不愿选而已……”
言止,他从蓑衣里拿出把油纸伞,递到赖布衣手上后,便转身离开了。
……
但说温泉山庄内,
姜展宏正惬意的泡在水池里,左右两名女侍分别伺候着他喝酒及为其按摩,齐掌柜则在一旁禀报着各路听风使送来的消息。
听着听着,姜展宏后仰至池沿,取过热巾敷于双眼上的同时,轻吁了一口气。
齐掌柜会意,遂在停顿了一会儿后,转移禀报内容道:“少主,前日里,公主府的耿从来找过属下……说,蓉公主自那日受了惊吓后,就一直精神恍惚,吃不好,睡不安的……故,他求属下跟少主说说,让少主去看看蓉公主……”
闻言,姜展宏气笑道:“受了惊吓?呵,她会受惊吓吗?她要是这么不经吓的话,还会一而再的不知道学乖……”
齐掌柜先点头道了声:“话是这么说……”
转而,他提醒道:“恕属下多嘴……蓉公主再怎么蛮横,总归是女人吧……再者说,少主那天也是……”
未待他说完,姜展宏取下热巾冲齐掌柜甩出一问:“爷那招是真的过火了吗?”
齐掌柜赔着笑回应道:“说老实话……有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