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像是被奇树像摆弄玩偶一样强行拉着互动、在直播镜头前展示各种令人羞耻的姿势和表情。
徐钰绝望地发现，和妮莫打一场全力以赴的精灵对决，竟然显得“轻松”许多。至少在那个令她安心熟悉的对战场上，她可以自己掌控节奏，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说话，而不是被迫进行那些让她尴尬到想死的社交表演。
尽管这样做无疑会让她的“瞩目程度”再上一个令人窒息的新高度，甚至那些隐藏的风险还可能会因为奇树直播间的流量被无限放大，但眼下的情形于她而言当真称得上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所以，当她最终站在咖啡厅外那片小巧但设施齐全的露天对战场地一端的训练师席上时，徐钰的心情依旧矛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她眼神复杂地望了望场边——奇树正对着她手腕上的洛托姆手机镜头，用极度浮夸的语调和肢体动作，兴奋地预热着即将开始的对决，俨然将这里当成了她的又一个直播主战场。
“……没错没错！直播间的大家看到了吗！世纪对决即将上演！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对战女仆徐钰氏！对阵我们帕底亚的热情冠军火焰妮莫氏！”
“哇哦哦哦！这阵容！这话题度！奇树我都开始激动得电肚蛙附体了！忒嘻嘻！究竟是无败女仆能延续传奇？还是冠军学姐能扞卫荣耀？不要走开！广告之后……啊不对！没有广告！马上开始！”
徐钰只觉得被对方的台词给弄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似乎是察觉到了徐钰这边低沉而微妙的心情，站在对面训练师席上的妮莫，朝着她高高举起了手臂，用力挥了挥，脸上绽放出那独属于她的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大声喊道：
“喂！徐钰！别摆出那种表情嘛！”妮莫的声音充满了一种似乎能驱散阴霾的活力，“对战可是最开心的事情了！而且你看，有奇树馆主帮忙直播，这不是能让更多人看到你的实力吗？”
“等打完之后，说不定还能吸引到更多志同道合的强大对手来找你挑战呢！这可是好事啊！”
徐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妮莫的宽慰一如既往地直白且……完全没压在点子上。她现在真的只想低调毕业，一点也不想吸引“更多强大对手”啊。
但是……看着妮莫那纯粹为了即将到来的对战而兴奋发光的眼睛，听着她毫无心机的“鼓励”，徐钰总觉得心中那点纠结和窘迫，似乎奇异地被冲淡了些许。
她深吸一口气，用手捏住了腰间那颗熟悉的、装有她伙伴的精灵球。指尖按下扩大键，熟悉的重量和质感落入掌心。她用拇指在那光滑冰冷的球面上，无意识地、带着某种安定心神的意味，轻轻摩挲了两下。
“算了……”
她在心中对自己说，“以后的事情，就让以后的自己再去烦恼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既然站上了这个场地，既然选择了精灵对决，那么，一切杂念都必须被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