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爆发出愤怒的嘶吼,手持骨矛的战士将矛头指向天际:“与汉人拼了!”“血债血偿!”角落里的老族长趁机振臂高呼:“祭坛乃神灵庇佑之地!只要我们死守此处,定能等到转机!”谎言如瘟疫般迅速蔓延,妇孺们握紧护身符,眼中燃起虚妄的斗志。
与此同时,被驱赶至祭坛边缘的大祭司突然暴起。他枯瘦的身躯撞翻供奉的羊头骨,青铜面具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绿:“蠢货!象雄王国?那是流沙中的幻影!”他癫狂地撕扯着胸前结痂的伤口,鲜血滴落在图腾柱上,“星象早有昭示——向西逃亡没有生路,只要无尽的雪山和大水!”
“把这疯子压住!”孤秃面色铁青,示意亲信上前。大祭司却突然挣脱束缚,冲向燃烧的祭坛:“听好了!当你们带着财宝踏入雪山,雪水会吞噬你们的一切,寒风将啃食你们的尸骨!血月的诅咒,连神灵都无法...”话音戛然而止,他被人压制,眼球凸出,仍在发出含混的狂笑。
在人群沸腾的呐喊声掩护下,各部首领悄悄退至营地西侧。他们望着装满金银的马队,抚摸着怀中女子细腻的肌肤,嘴角勾起贪婪的笑。“让这些傻子当挡箭牌。”一位首领啐了口唾沫,“等马超被缠住,我们早就在象雄...”话未说完,远处传来大祭司最后的嘶喊,穿透夜色,如同一记丧钟。
玄色战旗如乌云压境,十万西凉铁骑的铁蹄声震得戈壁砂砾簌簌作响。马超身披染血银甲,虎头湛金枪挑着风干的狼头战旗,所过之处,残垣断壁间散落的氐人尸首早已被秃鹫啄食殆尽。斥候回报:“前方三里,便是氐人祭坛!”
“传令下去,”马超摩挲着枪杆上凝结的血痂,“不留活口。”
二十万氐人挤在祭坛周围,祭坛中央耸立着三丈高的图腾柱,缠绕其上的人皮还渗着血珠。老弱妇孺攥着褪色的护身符,战士们紧握着缺口的骨刃,望着天际翻涌的黑云般的铁骑,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大祭司披散着白发,浑身涂满朱砂,指甲缝里嵌着腐肉,正用带血的舌头舔舐图腾柱上的符文:“血月临空!这祭坛下埋着八百代先祖的魂灵,定能将汉人...”
话音被震天的战鼓声碾碎。西凉铁骑呈锥形阵列撕开防线,前排弩手齐射,淬毒的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祭坛前的妇孺尚未发出惨叫,便被铁蹄踏成肉泥。马超一马当先,枪尖挑飞挡路的氐人勇士,血花溅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所谓祭坛,不过是埋葬你们的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