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手中的药罐"当啷"坠地,褐色药汁在地上蜿蜒成河:"简直胡闹!"老医仙银须剧烈颤抖,"你当真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躯?心脉未愈就敢长途奔袭,这不是去打仗,是去送死!"
甄宓猛地抓住绣帕,指节泛白如霜。她踉跄着上前半步,又僵在原地,眼眶里泛起水光:"为何这般急切?"声音发颤似风中残叶,"就算...就算战事紧急,也该等伤势..."话未说完,已被马超截断。
"等不得!"马超猛然起身,铁甲摩擦声刺耳,"西凉铁骑在长安城外寸土必争,每耽搁一日,就有千人曝尸荒野!"
"我若在此苟延残喘,如何对得起那些为我而死的兄弟?"转身望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声音低沉如雷,"长安的战鼓,已容不得我多歇半刻。"
雕花木门被推开时,一阵带着山野气息的风卷了进来。老掌柜佝偻着背,怀里紧紧抱着用油布裹着的药包,灰白的鬓角还沾着晨露,布满老茧的手却攥着一株裹满泥土的老参,兴奋得声音都在发颤:"小小姐!快看这株百年老山参,跑了三个镇子才..."
话音戛然而止。他抬眼望见屋内身着玄甲的身影,布满皱纹的脸上瞬间绽放惊喜:"啊?你竟然醒了!"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布满裂口的手下意识在衣襟上蹭了蹭,像是怕脏了对方。
马超眉梢微挑,目光扫过老掌柜肩头磨破的补丁与沾着泥浆的裤脚,转头看向甄宓。
"这是我商队的老掌柜,"甄宓眼眶微红,声音里带着哽咽,"这些日子,他顶着风雪跑遍汉中周边,就是为了寻来能救你的药材..."
马超猛然挺直脊背,玄甲碰撞发出清响。他抬手郑重整理衣襟,单膝重重跪地:"老伯大恩,马超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