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魏延暴喝一声,震得帐顶铜铃乱晃,刀背重重砸在门槛上,迸出的火星溅在吕蒙靴边,"主公率尔等追击黄祖,为何独你等落在后阵?让主公深陷险境!"他染血的手指几乎戳到吕蒙鼻尖,"若不是某家及时赶到,此刻营中该摆灵堂了!"
吕岱面色骤变,刚要辩解却被吕蒙拦住。薛综赔笑着上前:"文长将军误会了,我等......住口!"魏延铁靴重重碾过地面,青石砖上留下带血的鞋印,"此事须等主公清醒,亲自定夺!尔等且在辕门外候着!"
帐内,孙权正抓着医官的手腕嘶吼:"还不快救!若兄长有闪失,我要你全家陪葬!"张纮抚着山羊胡,目光在榻上的孙策、怒目圆睁的魏延与帐外神色闪烁的吕蒙等人之间来回扫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帐外的争执声震得牛皮帐幕簌簌发抖,张纮微微皱眉,整了整玄色广袖,掀帘迈步而出,脸上瞬间换上一副威严且怒意十足的神情:"尔等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大声喧哗成何体统?难道不知主公此时正需静养?"
吕蒙刚要开口辩解,却见张纮的袖口轻轻摆动,同时朝营外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下巴。吕岱心领神会,立刻抱拳说道:"是我等疏忽了,这便退下!"众人纷纷装作惶恐的样子,脚步却故意放慢,朝着辕门的方向走去。
魏延横刀而立,凤嘴刀上的血珠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子纲先生,这些人……"话语中满是怀疑与不满。
"文长将军忠义可鉴,我自是知晓。"张纮抬手按住魏延的刀刃,声音压得很低,"只是此刻军心已然溃散,我需去加固鹿角拒马,布置防御。"他转头望向漆黑一片的夜幕,神情凝重,"万一黄祖趁着我军混乱之际发动偷袭,主公的安危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