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箭矢深深扎进将军的左胸,箭杆上凝结着黑红的血块,周围的衣物被鲜血浸透,与皮肉粘连在一起。伤口处的皮肉外翻,像绽开的血红色花瓣,边缘红肿不堪,还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显然已经开始溃烂。
甄宓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伤口周围的衣物。每一下动作都极为谨慎,生怕拉扯到伤口,加重将军的痛苦。随着衣物被一点点剪开,伤口完全暴露出来,那惨烈的模样让在场的人都不忍直视。
老掌柜在一旁看着,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不住地摇头叹息:“小姐,这三箭都在左胸,距离心脏太近了。虽说还有呼吸,没伤到心脏,可照这伤势,溃烂成这样,我看恐怕是救不活了。”
甄宓没有理会老掌柜的话,她的眼中只有眼前亟待救治的伤者。她紧紧咬着下唇,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伸手握住其中一根箭矢,看向身旁的护卫,沉声道:“我数到三,咱们一起拔,动作要快。”护卫们纷纷点头,神色凝重。
“一、二、三!”话音刚落,众人同时发力,那根箭矢被猛地拔出,一股黑血随之喷射而出。将军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昏迷中发出痛苦的闷哼。甄宓顾不上停歇,迅速用干净的布按压住伤口,试图止血,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滴在将军满是血污的胸口 。
随着箭矢拔出,将军闷哼出声,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一直安静守在马车旁的白马瞬间急得不行,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不断踢踏,发出声声凄厉嘶鸣,马鬃随着它的动作剧烈晃动。它绕着马车焦躁地转圈,时不时将脑袋探进车厢,用鼻子轻轻拱拱将军,似乎在呼唤他醒来,又像是在向众人表达不满与焦急。当看到将军伤口涌出黑血,白马愈发不安,嘴里喷出粗气,四蹄刨地,溅起一片尘土。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止住了血,给伤口敷上了伤药。甄宓洗净了手上的血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到白马身边,温柔地抚摸着它的脖颈,轻声安抚着它的情绪。白马在她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是时不时还会不安地刨刨蹄子。
这时,老掌柜皱着眉头,缓缓靠近甄宓,脸上满是忧虑之色:“小姐,这将军来历不明,又身受如此重伤,咱们实在是没把握能救得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