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道:“若去霍卢恐怕北境难以通行,不如尽早绕行他处!”
风里藏笑着道:“无妨无妨,我以汉美大使的身份,想是能讨到几分薄面的!”
几个弟子愕然,赶忙问道:“你两个是汉美大使吗?既如此,当认得我家长老,他当年在汉美修行几十年。请二位大使在此稍待片刻,我去向他禀报,定要尽地主之谊,盛情款待。”
风里藏也是愕然,没想到随口扯得谎就要被识破了,赶忙制止道:“万万不可,我二人乃是受密令,不可四处声张暴露了身份,且事出紧急,怎能逗留耽搁?待我等交了差,专程到此拜会七长老。”
那弟子哪里见过这副阵仗,也不知什么“密令”不“密令”的,只是听上去神圣,便不再强留,给二人放了行。
一路上几经坎坷,风里藏、双头怪才算进了北境,方一入内,先是觉得脊背发凉,紧接着浑身寒毛倒竖,像是堕入冰窟一般,风里藏原以为只有自己这般,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道:“这里无风而寒,深入心神,不知是何缘故。”双头怪搭在胸前的硕大瘿袋此刻也似充了气一般,直挺挺地立在肩膀上,答道:“这哪里是什么寒气,分明是精神力,你看我这副首,感应到危险时便会不自主地挺立起来。”二人正说着,耳旁若隐若现地响起咒诀声来,紧接着,头脑中隐隐作痛,风里藏大叫一声:“不好!”想要纵身逃脱时,却无论如何也调运不了真气了,旋即眼前一黑,从半空中跌落下去。
双头怪脑中也是疼痛欲裂,但他有那瘿袋撑着,却还能自已,只是四下里逡巡,却寻不见半个人影,也不知是谁下的黑手。头愈来愈疼,最终还是难以支撑,眼前一黑,从半空中跌落下去。
二人醒来时,已背靠着彼此,被捆在了柱子上。站在眼前的乃是三个人,一老一少还有一个蒙着面皮,看不清年纪大小,三人皆通体黑服,只在袖口处纹着一条白文。他心知乃是进了黑刹本营,便不再担忧,笑嘻嘻地对三人道:“想必三位便是黑刹的忍者吧?快把惠泽与子悠叫来,就说我要见他。”
那三人面面相觑,从未见过被五花大绑了还这般颐指气使之人,那年轻些的便喝道:“你两个是哪里来的浪荡客,敢叫两位行者的名讳?”
双头怪被捆得紧实,心里烦躁,开口骂道:“你这蟊贼,还不快将惠泽叫来给爷爷松绑,再晚些,当心我取你狗命。”
那年轻的正欲发作,却被那年老的拖住了,小声道:“无疆且慢,想是有些来头,先问清楚了来路再作定夺。”这三人正是多年未曾露面的白松、白桉以及白无疆,如今的三人早已今非昔比,成了惠泽、子悠最得力的心腹之臣。自北境一战之后,白梧越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不愿再与白松父子为伍,便渐渐归隐起来,逢惠泽、子悠召见也只是称病,白松也不好如何强制,只能任由他“自生自灭”。
白松上前替他两个松了绑,又好生请到客房里,备了茶水、果盏,安抚了情绪后才悉心盘问道:“二位长老不知从何处来,到我北境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