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一又问道:“宗门里有什么事吗?”白楸道:“倒没什么大事,或是与宗门关系不大。”白崇一道:“说说看!”
白楸道:“内外共有三件事,一是我按宗主吩咐的,派了些弟子以宗门为中心向外延伸一千里,搜捕逃窜的新党匪首赤羽,在拉瓦深沟南岸,找到了几个宗门弟子,据查证当是那贼所为,想是他抢了弟子衣物,伪装成白元弟子模样,混在其间,我便又命人盘查各地形迹可疑之人,至今仍未查出,责任全在老夫,乃是愚钝冥顽所致。”白崇一打断他道:“此事我之前便知道,逃便逃了,算不上什么大事。”又问道:“其余两件是什么?”
白楸道:“第一件,便是汉美与华夫已彻底撕破了脸,在各地明火执仗地对垒起来,如今除察燕之外,各地都被战火累及,九山九海鲜有宁静地。”白崇一叹息道:“没想到仅半年时间便恶化成这般模样。”又问:“第三件事呢?”白楸迟疑了片刻,有些支支吾吾的不肯说。白崇一又追问一句:“怎么了?快说!”
白楸这才说道:“伊督政变了!”见白崇一并没有多少惊讶,便又补充道:“暴动者乃是白楠!”白崇一猛地看向白楸,厉声问道:“什么?他怎么可能?”
白楸反复组织语言,才谨慎地说道:“九长老上次回来说他失踪了,怀疑是被新党余孽所害。其实不然,他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得了秘术,变换了模样,打着宗主的旗号接见丘和,趁其不备将其刺杀,掌控朝政之后又迅速投向华夫,收编了丘和旧部,安定后又向上胡发兵,如今已几近得手了。”
白崇一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好臂膀”“好师弟”,在他眼中一直如同影子一般,寸步不离身,给他的地位甚至要高于白茹、白蕙等一众长老。之所以屡次不叫他任长老,也是因为他手中掌握着内院徒众,关系着宗门乃至整个宗族的安危,白崇一认为除白楠之外,他人皆不足信,没想到,自己再次看走了眼。震惊之余又生出几分寒意来。白崇一毕竟是白崇一,他迅速收起“人情冷暖”来,冷静而淡然地问道:“白茹、白蕙两位长老怎样,有危险吗?”
白楸道:“据弟子来报,白楠屡次遣人到帐下施毒,虽未有人员伤亡,但不得已屡屡后撤,已撤到察伊边境处了。这想必也是那白楠还惦念旧情,没有痛下杀手!”白崇一冷哼一声道:“哼,旧情!?”又冷冷地道:“叫两位长老撤回察燕境内,面向南疆四国,防着些华夫与那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