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瞎了眼,找了个废物办事!
她捂着脸,泪水涟涟,端的是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陛下!她虽是臣妾宫里的人,可臣妾断然不会指使她去做这等损人害己、天理不容之事!”
她泪眼望向帝王,“最终受害最深的是臣妾啊!陛下!您……您难道要怀疑臣妾会自己害自己不成?臣妾冤枉啊!”
“父皇明鉴!”
夜枳也急忙跪下,额上冷汗涔涔,“母妃与苏大姑娘素无瓜葛,绝无理由指使宫人购买这等下作药粉行此卑劣之事!定是这贱婢受人蛊惑,个人行为。”
大乾帝的目光深不可测。
全场瞬间屏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帝王,聚焦在那个身姿挺拔、临危不乱的少女身上。
空气凝滞得如同化不开的铅块。
“你,”大乾帝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不带一丝波澜,却重若千钧,“说说看。”
苏蔓蔓深深福了一礼,声音清晰而沉稳:“诚如白贵妃娘娘所言,臣女与娘娘素昧平生,娘娘金尊玉贵,断无理由加害臣女。”
“而臣女与翠云,亦是初次相见,她更不可能未卜先知,早早备下这些药粉专为陷害臣女而来。”
她的话语条理分明,抽丝剥茧:“那么,她提前购买这些药粉,其目的就耐人寻味了。”
“一边,将贵妃娘娘害至如此惨境;另一边,又危及陛下安危,更将整个春狩盛宴搅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惶。陛下……”
苏蔓蔓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混乱,“此事件中,若说有何人最终能从中渔利,那便只有……”
她微微一顿,吐出的字句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空地上:“是前不久才在京师犯下滔天血案,至今仍潜伏暗处、伺机作乱的浣月国细作!”
此言一出,万籁俱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
猎场上残存的血腥气、草木焚烧的焦糊味、贵女们香囊散发的芬芳……所有气息都凝固了。
风,停了。
连远处尚未完全熄灭的余烬,仿佛也停止了飘散灰烟。
所有在场之人,无论王公贵胄、嫔妃命妇、侍卫宫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僵化。
震惊、骇然、难以置信、恍然大悟后的彻骨寒意……种种情绪如同冰雕般凝固在脸上。
呼吸被扼在喉咙深处,连心跳都似乎漏跳了数拍。
苏蔓蔓的声音继续响起,“陛下请想,前些时日的南大街血案,臣女侥幸救下了巡防营的将士,坏了那些细作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