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取悦自己,才是最最要紧的事情。
那些深井中的女子,并非普通的女子,前世中,正是她们一个个逃走,探路,才换取了那一世她的生机。
那么这一世,便换她来。
她不但要将她们一个个从井中拉出来,还要帮她们验明真身,将她们送回到父母亲人的身边,让她们入土为安。
弥补前世她无力帮她们的遗憾。
“不……”见到此情此景的严文正,察觉出儿子的事情可能要暴露了。
他冲着苏蔓蔓吼道:“苏蔓蔓,你还真是克亲啊。刚克了苏府三人,我儿与你不过下聘三日,便也要克他死。”
“你真是克亲的命,克了身边人,老夫倒要看看,你往后能嫁入谁家,克死……?”
“嘭!”夜墨暗地里用功,隔空打一拳。
严文正顿时觉胸口被捶,五脏六腑挤在一起,疼得额头冒冷汗,头一耷拉,嘴里哼唧唧,半个字也发不出来。
曹大人惊堂木一拍,“此案复杂,随后收集证据,容后再审。”
……
苏蔓蔓与林氏步出庄严肃穆的公堂。
午后炽烈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她微微眯起眸子,适应着光线的骤变,也适应着堂外截然不同的喧嚣。
公堂外,早已是人山人海。
京城的消息向来插翅而飞,苏家这场惊天逆转、牵扯皇亲国戚与高门秘辛的审判,早已吸引了无数看客。
此刻,无数道目光如同实质般聚焦在刚刚踏出门槛的素衣女子身上,带着探究、好奇、幸灾乐祸,还有……根深蒂固的偏见。
窃窃私语汇成一片嗡嗡的低响,清晰地钻进她的耳中:
“快看!就是她!那个克亲的苏大姑娘出来了!”
“啧啧,苏家倒了血霉摊上这么个女儿,克得亲爹下狱,姨娘瘫软,连钱老夫人都……”
“可不是嘛!听说当年有得道高僧批命,说她命格太硬,刑克六亲,谁沾上谁倒霉!”
“刚定了严家的亲,严公子就疯了,严大人也被下了狱,这克性……啧啧啧,骇人听闻!”
“长得倒是清冷出尘,可惜了,这样的命格,以后谁家敢要?怕不是要孤独终老,克死自己……”
贬低、嘲讽、恶意的揣测,如同无形的荆棘藤蔓,试图缠绕上她刚刚挺直的脊梁。
那些“克亲”、“灾星”、“祸水”的字眼,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向她的过去与未来。
“你们莫要胡说!”
林氏护在她的身前,厉声道:“苏家母子与柳姨娘,他们犯下滔天罪行,他们入狱,乃罪有应得,与我女儿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