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有生不可置信:“六年前,她才十岁左右,怎么可能孤身一人去边关,那么危险的地方?”
夜墨沉默了。
邬孝文也沉默。
解有生看着沉默的两人,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德叔,这么多年过去了,您不会认错人?”解有生依旧不愿相信。
“不会认错。”他笃定道:“我虽然上了年纪,可眼力还在。”
“今日她来碧苍拍卖行,我第一眼看见她,便觉得眼熟。再看,从那一双眼中,便确定是她。”
“人的容貌会变,那双眼眸很难变化,何况她情急之下,一开口便喊我德叔。”
德叔眼神深深,笃定道:“她定是送信人。而且,她也认出了我。”
雅间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待她醒来,本殿下会向她求证。”
他迫不及待地起身,出了门,返回隔壁雅间。
她还在睡。
前半夜,折腾了那么久,她定是累惨了。
夜墨靠坐床边,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终是俯身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瞌睡虫,今日我才知,你不但救了我,还救了边关三万将士的命。”
难以言表的感情充斥在夜墨的心,他眸光灼灼望着她,牵着她的手,“蔓儿,我的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他的轻喃细语,在她的耳畔,仿佛在宣誓着什么。
可惜,苏蔓蔓睡得很沉,什么也不知道。
……
苏府,兰馨苑中,白日被人一顿狠揍。
苏廷贵身上酸痛难耐,睡不着。
身旁,柳姨娘也不管他疼不疼,渴不渴,只管自己睡大觉。
气得苏廷贵窝一肚子火。
男人终其一生,不过想要女人的温柔乡。
如今这温柔乡,不温柔,还冷冰冰,谁还会想要。
苏廷贵看着柳姨娘睡着的背影,脑子闪过母亲的一句话。
“该给自己娶一个知冷知热的小妾,再添一个大胖儿子,才是要紧。”
他不想,可此时有点动摇了。
像柳姨娘这种不管自己的臭婆娘,为何不娶一个软香可人的小妾!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他好不容易睡着了。
睡梦中,他又梦见严侯爷掐着他的脖子,喊:“苏廷贵你不让我好过,那咱们一起死!”
死老头,手劲真大,掐得他喘不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