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闪身入书房中,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后背弩箭嵌入处,靛蓝色的血液在夜行衣上晕开诡异的暗痕,触目惊心。
“你!”苏蔓蔓下意识伸手欲扶,指尖却在即将触碰到他时猛地蜷缩。
此刻一颗心被尖锐的恐慌攫住——他中毒了,剧毒。
“快,先吃解毒丸!”
她从袖口中摸出一个黑药丸,塞入他口中:“我们先走,先处理伤口。”
“别管我!”夜墨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楚,人却异常清醒:“我们不能白来。我的伤,也不能白受。”
他目光如炬扫向书架,“第三格,左侧起第八本书,有暗格,快!”
远处的喧哗和逼近的脚步声犹如催命符,容不得人耽搁。
苏蔓蔓狠狠咬一下嘴唇,压下心头翻涌的恐慌。
她不能再犹豫了。
她身形如电,疾步而去。
指尖精准得掠过书脊,落在第八本书上,用力一按:“咯吱!”
一声细微的暗响,暗格打开。
匣内赫然躺着一本黑色的封皮账簿,以及几封火漆封口的密信。
苏蔓蔓翻开账簿一看,里面详细记录了侯府与一些朝臣的银钱来往明细。
苏蔓蔓的心几乎跳出了胸膛,就是它了。
她迅速将账簿与密信塞入怀中。
“走!”夜墨的声音带着虚弱的嘶哑。
巡防营兵士的脚步声与甲胄碰撞声已清晰可闻,回荡在书房外的回廊间!
严侯气急败坏的咆哮声紧随其后:“书房!快!贼人闯入书房,给我围死了,一只苍蝇也不能飞出去。”
苏蔓蔓也顾不得什么距离与心防,强硬得架住他一条胳膊,“跟我走。”
夜墨试图挣脱,但冰冷的麻痹感顺着肩胛骨向心脉侵蚀,让他半边身子都使不上劲,“放开我,你先走!”
“说什么鬼话!”她喘息着,眼神却固执地锁着他,“我怎么能丢下你!”
她眼眸中是破釜沉舟的决绝“大不了,我们一起被抓。”
“噗嗤!”不曾想,她话音刚落,他闷笑出声。
“是要与我同生共死吗?”
“说点好听的。”
嘴真毒。
丧气话真多。
她气恼,真想将人丢到这里。
她环顾四周,目光锁定书房内侧一扇紧闭的雕花木窗。
“快!”两人翻身跳出窗外。
与此同时,书房门那头传来猛烈撞击声。
“咚!”门开了,严侯爷一眼看到机关开启,弩箭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