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酒意上头,说话更加口无遮拦,“今日……大家也瞧见严世子,疯癫……宛若恶魔,被他掳去府里,死掉的女子一只手数不过来。”
“嘘!小声点!”他的好友忙捂住他的嘴:“百年侯府,势力盘根错节,又受皇上庇护,死几个贱民女子,谁会在乎!”
“那也不能如此糟践人命啊!”
醉酒男子愤愤然道:“那些悲痛欲绝的亲眷们,过几日,也不知死哪里去了!”
“快别说,免得惹祸上身!”
男子拖拽起他,“走走,赶紧回府。再听你说下去,明日咱俩恐怕被抛尸荒野!”
男子搀扶起好友,两人踉踉跄跄地出了门。
此等闲言片语,若是传出去,定会被严侯府问责。
大厅内,听到两人对话的人,纷纷摇了摇头,谁也不敢接话。
雅间内,大乾帝将手中的空茶杯重重放桌面上一放,神色肃穆。
大内侍卫们,负责守护皇上的安危,对于这些秘闻,早已学会不闻不问。
他们装死般守在四周围,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
李公公埋着头,大气不敢出。
大乾帝重新倒一杯茶,默默喝一会,等说书先生将南大街血案讲完,他神色不明,起身回了宫。
午后发生的事情,京师中近乎人尽皆知。
宫中御书房,皇帝将肖傲并三法司的折子看了又看。
左右不过是,一个三品朝臣与贵胄侯爷当街斗殴,有失体面。
他若处置,根本动不了两人的根基。
至于严世子,御医病案上记载,自赏花宴之后,他总是精神恍惚,最近更甚。
严世子梦魇不断,导致阳气不足,精神涣散,暴怒易伤人。
在侯府中,伤了几个小厮。
出了侯府的门,一人未伤,混乱中被扁担砸中腿弯,整条腿快断了。
大乾帝将这些折子往旁边一扔,面色更加不好看。
这些不痛不痒的罪名,他若亲自出面,也只能不痛不痒地处置了。
“李公公,今日朕喝了一点酒,醉了,先歇着,任何人来了,也不要打扰。”
今日,皇上一滴酒也未曾饮过。
李公公颔首低头,恭敬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