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街,人群熙熙攘攘,一辆奔驰的马车前,忽然闯来一名粉衣少女,突兀地挡住了前行的路。
坐在车辕处的宋爽,双手勒住缰绳,叫停马车,怒视眼前人,“你作甚?不要命了。”
苏娇娇惊呼下,花容失色,站稳身子,方才恭敬行礼:“我有要事相告……”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撩起,露出男子俊朗的侧脸,眼神淡淡瞥了一眼,“上车。”
苏娇娇小碎步跑过去,踩着马凳,上了车。
普通的青帐马车内,装饰简单又奢华。
瑾王夜枳端坐正中心处,手中把玩着一张金镶玉的小牌子,见她进来,抬眸望过来。
眼神凌冽,神色看不出喜怒。
苏娇娇乖巧地坐到侧面软塌,一双凤眼灵动偷瞥一下,慌又移开,抿着嘴。
夜枳眼神扫过她粉色的衣裙,这般淡粉的颜色,那个人也喜欢穿。
“有事,说话。”他淡淡问。
私密的空间里,男子声音醇厚,低沉。
“小女子冒险求见,实乃忧心殿下安危,情难自禁。”宽大的衣袖遮挡下,她的手狠狠掐一下自己大腿内侧的嫩肉。
一股痛意袭来,苏娇娇眸中泪珠瞬间涌出,沾在羽扇般的长睫毛上,摇摇欲坠。
好一副楚楚可怜的落泪美人儿。
夜枳侧眸望去,眼神凝了凝。
她与那个人不愧是姐妹,容貌上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他一颗坚硬的心,软了点,可说出去的话,依旧淡漠疏离,“苏二姑娘不必如此!你我并不相熟。”
“听父亲说,是殿下私底下相助,小女子才能早日出狱啊!”
苏娇娇慌忙接话,“那日国公府宴席上,殿下该明白,小女子并未下毒,被抓入狱,实属无妄之灾。”
夜枳收回视线,一只手搭在膝上,另外一只手指始终摩挲着那一枚金镶玉的牌子,语气也冷了几分,“苏姑娘该谢令尊,用嫡女婚事换庶女自由,真是好买卖!”
这句话,揶揄嘲讽的味道,十足。
“殿下……”苏娇娇凤眼低垂,“爹爹他只是……”
她想替父亲辩解一二,谁知眼眸不经意落到他把玩玉牌的那只手上。
金镶玉的牌子上,青色的软玉上,一道鲜红的血迹,刺目,惊悚!
余下的话, 她硬生生咽下去了。
她的惊恐,他看在眼中。
见血便怕得要命,她到底不是她。
南大街的惨案中,那女子能面不改色地查看每个人的伤势,亲自出手救治。
她是不一般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