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心高气傲,白婳祎骄纵任性,入不了你的眼。”
见儿子又是推诿的模样,白贵妃耐着性子劝解,“枳儿,为了大业,这点委屈算什么!”
夜枳没有停步,继续往外走。
“既不娶妻,那么苏家二姑娘,你可曾亲近拉拢?”
夜枳的脚步忽得一滞,微微侧头,“母妃还信那个预言?”
“为何不信?”
当年,白贵妃与长姐互通信件后,言明只要让夜枳登上高位,那么必定协助莫道熙取得君主之位。
届时,大乾国与浣月国的国君,是她们俩姐妹的孩子。
从今往后,她们便再也不会受谁的欺负了。
为了协助夜枳登高位,长姐动用浣月国最厉害的老巫女,以血为引,以双眸祭祀,替夜枳占卜,窥探天机。
“得苏家女,得天下。”
通过罗盘结合八卦,天干地支算出苏府的位置。
当时,苏廷贵一个穷秀才,刚考取榜眼,仗着林老将军这个岳丈,得了一个翰林院编修的文职。
苏府主母,一儿一女,不久后,柳姨娘进门,生下一女。
苏家有双女,生辰间隔一月左右,医女施术时自毁双目,使预言成为残缺,无法分辨出,到底哪个人是苏家凤命女。
所以这么多年,他们一直观察,从未出手干预过两人的命运。
对此,夜枳内心不屑为之。
若单靠得此女,便可成事,那么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与努力,到底算什么?
“母妃为何确定,那人一定是苏府二姑娘?”他揶揄询问。
白贵妃往软榻上一坐,言辞凿凿道:“苏家嫡女,养在乡下,粗鄙不堪。庶女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算是京师才女,如此,高下立现。”
如此推测分辨之法,着实令人可笑。
夜枳嘴角一扯,露出一抹苦笑:“庶女苏娇娇如今乃罪人之身,身在监牢。一无是处的嫡女却好端端地在白云寺上香祈福,得四弟前去探病。”
“那又如何?”白贵妃不屑道:“十几年前,苏家嫡女被得道高僧直言,乃克亲之命,才被遣送外地。”
“她刚回府,父亲受皇帝厌弃,姨娘与庶妹被弄入监牢,听闻钱老夫人病重,好多天没出门。久病不愈的林氏,还闹着与苏廷贵和离。”
明眼人一看便知,谁与她走得近,谁倒霉。
祈王夜墨沾染上她,那是自断运势。
白贵妃心中欢喜,忙提醒自己儿子:“你离那个贱丫头远一点……”
“母妃,其实她……”
不知为何,夜枳想要替她解释。
眼前忽得闪现出一双黑濯石般的明亮眼眸。
她对他,有柔情,有怜惜,甚至有时候,她还深知他的脾气,习惯,嗜好……
那样了解他的她,仿佛是他一个很熟悉的旧人,只是他忘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