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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来了旨。
太后赵氏诬陷忠良,残害血亲,引使滔天巨祸,为抚慰睿阳王在天之灵,赐毒酒,鸩杀。
睿阳王江不霍,被太后陷害,招致污名,今日昭雪沉冤,灵位入太庙,享万晋万年香火,谥号镇国侯。
江烬霜从金銮殿出来时,那场雨小了许多。
一场战役,江华琰的容颜像是老了十岁,形容枯槁,脸色苍白。
——他真的老了。
同她一起从金銮殿出来的,还有江别尘。
大殿外。
江别尘的目光看向金銮殿外,那冷硬的石砖。
“还疼吗?”他这样问。
没头没尾的,江烬霜却听懂了。
她轻笑一声,微扬眉骨:“早就不疼了。”
江别尘点了点头。
终于转过身去,江别尘看向江烬霜,神情复杂:“江烬霜,我一直都很嫉妒你。”
“嫉妒你的才能,嫉妒你的谋略,我好像不管做什么,都赢不了你。”
顿了顿,江别尘轻笑一声,似乎是带着几分释然。
他缓缓开口:“江烬霜,你赢了,皇位是你的了。”
江烬霜看向江别尘。
许久。
她漫不经心地笑笑:“江别尘,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我自始至终想要的,都不是什么皇位。”
皇位对江烬霜而言,其实是太轻易的东西了。
她如果当真想要,亦可挑起江别尘与江华琰之间的猜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她有的是手段与能力。
但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那触手可及的皇位而已。
看向江别尘,江烬霜散漫地摇摇头:“更何况,非皇室亲族,怎能继承皇位呢?”
江别尘闻言,眉头微微蹙起,看向江烬霜的眼中满是惊异:“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江烬霜无所谓地耸耸肩,嘴角仍旧带着慵懒随性的笑意,“太后娘娘不是说过了吗?我的血与陛下并不相融。”
“可你即便是睿阳王殿下所生,也是皇室血亲!”江别尘冷声纠正。
江烬霜笑了笑,看向江别尘的眼神带着几分无奈:“江别尘呀,你怎么还不懂呢?”
“我不是父皇的女儿,更不是王叔的女儿。”
这件事,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江别尘瞪大眼睛,一脸错愕地看着江烬霜。
江烬霜笑了笑,深吸一口气:“昔年,万晋遭别国侵犯,战局几乎是一边倒的局势,万晋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