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全州府内,全力劫杀谢子恒以及林家遗孤!”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几乎将他身上的力气都掏空。
虎毒不食子,但是人一旦狠毒起来往往比虎要毒,否则又怎会有人不如禽兽这么一说?
为了利益,别说一个从小不亲近的儿子,就算是今日老侯爷在此,他该杀一样要狠下心来杀。
他和谢子恒之间,除非有一个能主动投降,否则他们就是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众人听到谢敬的妥协声,一时间,紧张的氛围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
所有人都喜笑颜开,唯独谢敬一人,始终都沉着一张脸。
他怕谢子恒死,更怕谢子恒活!
“既然如此,伯爷,下官这就去安排。”
陈同一脸的兴奋,转身就要出门去安排刺杀一事,却是被突然进来得谢玄拦住了去路。
“陈大人,谢子恒杀不得。”
谢玄说了这么一句,陈同便愣住在了原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何杀不得?”
谢敬抬眸看向谢玄,眼中隐隐有不甘示弱的气势,他只觉得他在故弄玄虚。
江献礼和陈同在一旁,一时间也闭了嘴。
谢玄和谢敬是不同的,这一点他们都心知肚明。
谢玄这人,不但城府极深,更是将谢家的矿脉牢牢掌握在手中的人。
“押解谢子恒回京的可是圣上的亲信,若是谢子恒在湖州被杀,那湖州就是公然以朝廷为敌。
到时候,圣上便有理由一举拿下湖州,不论用什么样的手段。
而且,你们也别想着杀人后把事情嫁祸给什么土匪,若是圣上恼怒,借着剿匪的名义再派大军来,以雷霆手段把湖州拿下。
届时事已成定局,就算其他开国元勋再怎么叫嚣,就算护国公再怎么不满,除了痛心疾首的对着圣上骂几句,难不成还能为我们这些亡魂反了不成?”
天子是不会在乎那一两句的骂,只要他目的达成就成。
现如今他之所以还愿意徐徐图之,不过只是因为他们做事都还没有太极端,明面上也还是顾忌着那个君主。
上位者,谁不在乎自己的羽毛?但是一旦有些事威胁到自己的利益尊严时,那面子上的东西就又没有那么重要了。
“照你这么说,我们好不容易把谢子恒拉下马还错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