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已经彻底想清楚了今天李医生口中所述之事。
李医生没有撒谎，他只是说了一部分真相而已。
杨高能推断出，守夜人那部分是对的，是真实发生的。
这也是李医生想让自己离开的理由！
一个无比残忍的理由：他想让杨高成为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炸亮。
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无论是守夜人高层、古神教会、外神……
在守夜人的情报网中，无法猜测到自己是“雾”的情报会不会被泄露。
因为不确定，在自己失去意识的这一年里，为了救自己，沈青竹和安卿鱼会不会和守夜人做交易。
杨高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杨高明白，在安卿鱼和沈青竹眼中，他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这一群人都是这样的。
无论是谁。
所以，但凡杨高还在守夜人的斋戒所养伤的事被传出去，那还在外面行动的“雾”又是谁？
按照呓语那偏执又自视甚高的性子，他肯定不会放过杨高。
甚至，最简单的，直接激活杨高体内的禁制。
如果“雾”没事，那么杨高和雾都会成为古神教会狩猎的对象。
——他是想把古神教会的战火引到我身上，让守夜人的局面更轻松？
——虽然这计划我不苟同，但如果你直接和我说，我并不会拒绝这样的计划。
——可你不告诉我……那就是逼迫。
——而我，最讨厌被逼迫。
杨高的眼底泛着杀意。
他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缓，让自己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们仍旧把我当成消耗品。
——有趣啊！
——无论是谁，这口气，我绝不会顺着你们的。
——我已经是死过几次的人了……
杨高低头，看向手中的书页。
一不小心就把这本闲书看到了最后一页。
结尾处写着【永远不要给背叛过自己的朋友第二次的背叛的机会】。
他笑着将书放回在床头柜上。
随后拿起了晚饭，吃了起来。
很快又到了睡觉的时间，杨高很快进入梦乡。
………………
“嘟嘟嘟……”新来的园丁洗完澡，哼着歌，换好了睡衣，躺在了铁架床上。
他喝了杯水，翻了翻斋戒所提供的员工手册。
在里面发现了明确不能与任何犯人接触、不要试图将任何物品带到斋戒所，也不允许将斋戒所的东西带出去的条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