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趋炎附势,烧完了竹筏小船,宛如一条吐露着开叉的芯子的蟒蛇,扭动着肌肉发达骨骼松动的腰肢,爬上供歪脖子树生息的大浮台,时刻有可能一口咬下去,让毒液随着运送养料的树根波及到高塔。
这是一口沸腾的高压锅,煮着内部愤愤然人的人们,与大自然的烈火相比,他们是弱势的一方,况且这场被自然运筹帷幄的大火还是人类自行制造的。
多少年来,沉船堆的人恪守着一条底线,不管如何不能火星子落在海面上,而他们放飞的孔明灯终将烧死他们和他们的梦想,这是不得而知的道理。
到处都有沸腾的水和冒泡的吱吱声,好像人们的身边全是变异的大老鼠,准备就绪,预备将它们一网打尽。
歪脖子树的树根燃烧了,泥土上细微的裂缝挤出好多的水泡泡,一旦露出地表立马破裂,白白的烟雾缭绕。
火势从树干蔓延到树干,好像丝瓜的藤蔓,旋转着向上爬高,将人浅浅的恐怖一刀一刀的刻深。
上下两难,腹背受敌,本来神树的枝条和树叶是天然的屏障,如今随之树叶的加快掉落,这块唯一保护着他们的屏障如同螳臂当车的螳螂,丝毫抵御不了车的碾压。
无孔不入的烟雾从每个入口趁虚而入,他们仿佛闯入了一个异域,浓烟滚滚,从每个方向袭来,好似舞女挥出来的水袖,不知不觉中轻柔的而又飘渺的把人迷倒了。
地面上瞬间倒下了二十多个人,造成如此重大伤亡的缘由是那些人大量把烟雾吸入肺里,不少人仰面躺在地板上,由苟延残喘期的蹬腿过渡到咽气。
烟雾从左边右边,地上和头顶入侵,没有什么能阻挡它们在大火赶到前奋勇当先的攻势。
箫飒的视野不出几秒就被黑烟和白烟融化了,黑烟和白烟相撞融合成一种诡异的色彩,灰蒙蒙的具有毁灭性质的色彩。
烟是固体颗粒物,他看不到远处的景象,眼睛碰到了浓厚的烟雾相当于被蒙了一层灰尘,久而久之,他的眼睛成了一面陪葬的铜镜的样子。
他只有不停的眨眼,左手把口鼻捂上,力求把粘在湿润的眼球上的烟尘剥落清除,右手朝身边抓来抓去,以求检测到身边人的状况。
空空落落的抓了几次后,他终于抓到了凌沉,凌沉不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他担心凌沉没了坟轩不愿眷恋尘世。
还好的是,凌沉不是他以为的那种不识抬举的神,他是人也怕死,他用坟术衍变的口罩蒙住了口鼻,比任何所有求生的人都要麻利,他才是最想活着的那个人吧!
凌沉很好,箫飒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他还不能完全丢下戒备心放轻松,因为还有两个毛孩子,和这么多等待救援的客人,他不能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至少能挨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