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亡海提供给人们的便利,来到亡海大家都做好了一死百了的决心,因为没有阎罗王的管制和压迫,亡海也是创造性的滋生流言蜚语蜚短流长最合适的地点。
天时地利人和,在小岛和外海憋得慌的话就放在这一股脑的说出来,大家伙哪个不是恨阎罗王恨之入骨的,亡海就成了愤怒的发酵地,箫飒经常能听见不是亡海原住民的人当着他的面说阎罗王的坏话。
千言万语中大都是有着浓浓酸味羡慕阎罗王万人之上的语言,亦或是为阎罗王新出台的不利民的政策打抱不平。
箫飒就不爱听这些闲言碎语,他对阎罗王的不满通常是放在心里的,爱一个人就该由心而发,恨一个人也理所应当如此。
边工作边听客户们滔滔不绝的用响亮的声音讨伐阎罗王的罪行,并施予拍桌子的动作以泻愤恨时,箫飒也有种痛快的感觉。
虽然不爱听但敬酒不吃白不吃,他想地狱的大多数人终究是有独立的人格和灵魂的,不至于栽在地狱认天生的命。
其实有很多人和他一样不满意阎罗王的制度,转念一想,这又是个很小人不道德的做法。
在外海不敢和任何一个人抒发胸臆,为阎王办事束之高阁本本分分,一来到亡海知道命不久矣知道阎罗王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就敞开心扉说大话,这人啊可真是种奇怪的东西。
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乱作一团,亡海没有噤声的警告,允许人自由自在地大声说话,大家便利用了这种特殊待遇,整个谈话内容都围绕着阎罗王和他的不作为。
个个对他有着根深蒂固的仇恨都筹划着狠狠骂了一通,可怜的人们也只有在亡海将自己看做个将死之日诉个痛痛快快,以寻求短暂的慰藉来庇佑不安过的事实。
抛掉在外海时受到的各种条条框框的限制,再也无需再忍窝囊气,无需在重压之下遮遮掩掩,无须勉强和担心,将燃着的郁愤不满之情囤货,他们要的只是无尽的发泄,是只蜗牛,再也不用被碰触角而退缩。
他们暗自发笑,感到十分得意。但是这种狂喜犹如一时加速的脉搏会迅速递减一样,很快就消退了。无论是哪个年纪的人,激动德颤抖之余都不得不回归到寡然的低潮状态。
听见这些人讲阎罗王的坏话、讲贵族长老的风流韵事、讲自己如何找寡妇当奸夫淫妇、讲谁家夫人看见她家夫君捉奸在床讲得起劲时,箫飒对他们的好感顿时就风流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