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必要的惊悚和害惧,他的脑子里还有一个很应景的想法:妈的,这是什么,比环保袋还易降解,要是亡海的垃圾都和他们一样,亡海不就成了五光十色的染缸。
他们溶解入水的过程中,箫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双手和双脚都在颤动,好像在看什么不得了的鬼片,也想拔出双腿跑啊,可是腿长了根,让他待在原地享受可怕的滋补,这时彷徨成了一个巨大的容器,将心盛在里边。
他不知道两个鬼在干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去,只是觉得自己干什么都是徒劳,坐以待毙又对不起自己的生命安全,一时待站在原地,神思恍惚。
箫飒立住不动声色,可他们可没打算静止不动,箫飒是提前知道他们有下一步动作的,只是不了解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呆若木鸡,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希望他们能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他这辈子的心酸史上,就放他一马。
两个水鬼,一秒内鱼雷般向箫飒冲过来,箫飒来不及躲闪,他的神经紧绷,肌肉们全都崩到极限,所有的思想所有的考虑,这时都调动为毛骨悚然的一份子。
那秒内,水鬼冲水的水声,箫飒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几乎是惊弓之鸟并驾齐驱地冲过来,身形摇曳百姿。
箫飒认为他们会突然刹住,但是他的胆识大错特错,两个水鬼并未眈视他,他们只是秘密幽会,然后被发现了,就现出原形。
先一起假装横冲直撞吓唬箫飒,然后计划分头从他身体的左右两边冲过去,从门与地面不足挂齿的间隙里出去走廊。
被他们的恐吓点亮惊恐万状的箫飒久久不崩醒来,他快要被吓得必须搬出列祖列宗来祭拜了。
他眉宇间皱出一道伤痕,过去许久才结痂脱落,惊魂未定的状态仍在持续中。
听到水鬼远去的声响,直到水鬼远去良久,箫飒花了好半晌时间从惊恐中抽离出来。
适应着当下安全的环境,仿佛被人手指勾紧的琴弦忽然松了松,弹出了杂乱的音符。
箫飒望了望这个一无所有的房间,再也没什么其他特别的事情发生,清良到他以为刚才发生在眼前的事迹都是幻想,他能确定肉眼所见乃是货真价实的血淋淋的现实。
等他回神过来,止不住发抖的脚步已不顾一切地往沉船外冲,水鬼都是成群结队出游的怪物,他行事得小心为上,惹不起他总得躲得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