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惊慌就化作捏在手心的冷汗,他只好先把汗液擦在裤腿上,再去拉凌沉的手。
变成似等人后,他的脾气变化很大,总体来说是变得很古怪,上天再也没有本心老包庇他的弱小。
他对鬼有恐惧,他对人的恐惧更甚于恶鬼,这些都不是他能鞭挞的情感,它们在他大脑皮层里自在的生长,恣意狂妄的主导着他脆弱敏感的神经。
不去理它们,它们就肆无忌惮的猖狂,绰约多姿的宣扬着它们真真实实的存在。
一触碰,它们就像闭合的含羞草,让人见到害羞,见不到它们逾矩时的跋扈,也就无法给它们冠罪,也不能箍住它们欺君罔上的上升。
他有修为时他能自如的应对突发情况,可是现在他办不到,他成了食物链最底端的人。
以大自然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来说,他是一个应该死去的人,而不该像个迷失了自我附着于强者的寄生体一样苟且偷生。
一个萝卜一个坑,拔出萝卜带出泥,怎能悉心把洞填平呢?
有了凌沉起吊的拉力,借力使力的箫飒后面几步蹬得很松懈,箫飒从门口爬出来的时候就顺带把门关上了,预防待会儿不小心落下去。
这扇门用来当天窗也挺不错的其实,不过夜里实在太冷了,箫飒是有那个心,也没那虎胆龙威。
他们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古怪了,或者说箫飒越来越不信任凌沉。
箫飒正思考要怎么样挑起话题和凌沉开口说话,凌沉却突然从身后抄起一把大铁锤,现出威胁的阴险的微笑,扬威耀武地举到箫飒面前。
箫飒忽然将自己的脑袋联想成了金蛋,他的头剧烈晃动,重复朗诵着一句话——砸蛋有惊喜哦!
箫飒心灰意冷,这下可如何是好呀,凌沉着实起了杀心,他赤条条地坐在地上,抵抗着凌沉胁迫的气场,他邪僻的笑脸,正酝酿着一场惊天动地的、热气腾腾新出锅的大杀气。
箫飒往后挪动屁股,本想跳下地下室躲一阵子,遽然回应过来,他已经习惯性把大门关上了。
他的生命安全经受着前所未有的危机,就像一个揭不开锅的灶台,趁早把火给熄了。
凌沉猥琐地笑嘻嘻了几下,晃动着健壮的身体,扭动着强壮的腰部肌肉,迈着大方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