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缠结成麻绳,勒住他这个向往外面的世界,却又想真实的独居的活着的青年。
在这他抵御外来的风险,坟轩也奉献着它的能力,为他杀一儆百,让那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从此人间蒸发、灰飞烟灭、魂飞魄散,让他们的好奇铺就的轨道,将他们搭向末落的尽头。
箫飒也是一样的矛盾,在羡慕嫉妒凌沉的同时,又在嘲笑他的蒙昧和无知。
凌沉所拥有的一切一切,是他现今办不到,乃至往后的人生都办不到的,他是出了窑的砖定了型的,他渴慕敬重和迫切的爱护。
凌沉永恒的所有他永恒的拥有,对他来说是巨大的诱惑,他也想住在这个长治久安的村里,过着闲人一般清闲的生活,每天理理花朵养养草,别提有多养眼和开心了。
可是对孤陋寡闻沉溺于个人世界和臆想中的小弟凌沉,心又不得不繁衍出一丝丝不忍心的认知,年轻人就该扬帆起航,去迎接大风大浪,而不该活在个人垒造的象牙塔里,哪怕孤苦伶仃也不肯离开。
他二十岁了,对这个世界日新月异的面貌还是一无所知,只知道这个世上坏人很多,难得遇见一个看上去不像坏人的人,凌沉就可以信任他接纳他包容他,全心全意托付给他。
他不明白坏人能变成好人,好人也变成坏人,这不需要添加化学试剂,也不是细菌腐烂制成的黑化,这种转变是人心的狭隘促然,是心胸不够开阔,是人为了得到或满足某种欲望。
欲望的起点将人从好到坏过渡,也会将人由品格卑劣的人变为温柔体贴的好人。
人品没有绝对的筹谋和分割,一个人既是坏人也是好人,他向不同的人昭告着不同的品格。
凌沉对人的品性和好坏的界定看得太严苛,这正是箫飒的忧心所在,他或许能一个人花五六年的时间办起花街柳巷,但是就因为他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和态度,他不想远离这。
这说明他未必能把心里固守已久的观念掏空,把新的对人对己的知识装进去,这和他起初架构起这种初期的观念有关。
既然认同了这样的形态,他把人划分为两类的做法就是正确的,不肯接受新的复杂观点的灌输,这对他来说是没必要认真听讲的繁文缛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