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划开障碍物,一边前进的速度的确很慢,但这也没办法,箫飒一口气把一半的食物吃了,发现能不能快速行进和力气没多大关系,关键是挡在前路的烂木板等等无独有偶的物品实在太繁杂太多。
烂木板可不是单品,箫飒前后捞到有肚兜、炊具、锅、木铲、牙签、腐肉、鞋子、帽子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如果这些东西还能用的话,他倒不是很介意是不是死人的,但如若浸泡在这么浊浊的水里好长时间,要不要用就得从长计议。
箫飒用他的自尊心击退了想把一个大锅占为己有的念头,虽然这个锅外面看上去完整,但揭开锅盖后,首先是冲鼻的臭味,入眼的是一堆有一堆青苔似的霉菌,也不知是哪个二货饭都没吃完就死了,他捏着鼻子赶紧把这孽障扔开,他死也不接受。
就这样,箫飒一路披荆斩棘,以每小时不到一公里的前进速度,步履艰难地向前驶进,渴望找到一块宽阔的海道。
忙碌几个时辰后,夜逐渐沉了,箫飒闻着难闻的臭味,躺在独木舟上入睡。
冷冷的夜,导致他每每睡不好,好像身边随时会有恶鬼爆发,一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想法经久不散的缭绕在箫飒的脑海,他浑身都像被虫子爬满了似的,闷热的天气很容易引发湿疹。
他经常从梦中骇醒,好似他是一个躺在床上的人,船板一转念变为虚无之境,躺在床上的他就跌到地面,他睡着的不是床,更贴切的是船消失,他睡着就沉入海水中,连自救的机会都很渺茫,彻悟这是个假象后人还是惊魂未定,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平复心中的波澜。
寒冷的雨早已经结束,而天上的云照旧是灰色的,仿佛映着地面悲戚戚的水。微弱的光芒中,这块面积的亡海像一个马革裹尸的战场,死气沉沉的躺在海面上。方圆几十公里之中,不过这一处有个活人。
箫飒无精打采地划着船,一前一后的发力动作,他不知重蹈覆辙了多久,对此他已经有点厌烦疲倦和感到不耐烦,他的独木舟速度太慢,一点让人处在云端之上的激情也没有。
他就像活在垃圾堆里的老鼠,和一堆垃圾相亲相爱,这堆垃圾检查完赶紧奔赴下一堆垃圾,他与垃圾堆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却又是他咬牙切齿活下去的基本,相爱相杀。
将他重重包围的沉船阻隔了来往的风,虽然白天没有太阳夜里也没有月亮,他的汗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湿透汗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