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你能捡到别人的垃圾当宝藏,你捡不到的你也强求不来,活着是随心所欲,也是听天由命,他不敢奢求奢侈的贵族生活,谁来侵犯他的权益他张嘴咬谁。
简单的命运,承载着负荷不起的喜怒哀乐,感觉好像不是在活着,感觉好像是行尸走肉,细细品味起来简单如水的生活,就像是欣赏着难得一见的佳作。
即使是在梦中也会因为膨胀的欲望而感到不满足,就像面对着一堵回音墙骂人,最后天真的发现是回音墙在骂你。
命运多舛,人只能苟延残喘。
他甘愿成为那面鲜明的旗帜,插在亡海生生不息。
沉船中有不少海盗船,以及死亡淘汰制度下建造的统一型号的船,它们大都像拼接的玩具,被顽童拆开,缺乏拼回去的智商,甩甩手就走人。
船橹桅杆断裂,帆布好似成了一块烂透的抹布,用手拎着甩一甩,便有零零星星的毛絮飞扬下来。
箫飒发现,浸泡在海水里的木头总是比浮起来的木头要快一步的腐烂。
它们要被大自然以不等的时间消化,就像吃了什么难吃的黑暗料理,总是胃胀气又没有药吃。
看着四周阴森森的荒凉,箫飒的内心有惊悚的阴影渗开,直到全方面的覆盖心里的每个罅隙。
他还不确定他是否有单挑世界的能力,这个被破船损害的世界太原始太自然,也太功利太张狂。
将万事无忧四个字驱赶出境,弱肉强食是这儿柔软的潜规则,一个软弱可欺的人,基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为什么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是森严壁垒的景象,为什么要以这副血淋淋面孔敌对到这儿来的人?
到处惨灰色的画风,像一块石头扔进人心中的那个空洞,生出嘹亮的反响。
这儿的破船,像原生态生长在海面的建筑,它们鳞次栉比的生长,忽然有一天,海面不情愿了,它的载重逼近极限,它的温柔变成噬人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