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施了法,不需他亲手摇橹,船行驶到了既定的地方就靠岸,箫飒从狭窄的甲板上迈到岸边的草甸上。
往前没走多远是一座桥,他走过桥通过几位下人隐隐约约的指引,出了郑府的大门。
郑府的格局和箫府的格局二致,走过桥,对面拐几个弯就是大门,怪容易找到的,这条桥横贯郑府,用以粉饰装点,或许还有点风水学的玄奥和学问。
走出郑府,箫飒的思绪仿佛遇到了障碍,他似一位马术选手滞留在障碍前一动不动,分不清他要去当方向,找到下山的路不难,可后面他该去哪儿,去码头抢船吗?
那就这样办吧,先下到南岸的城镇中,假装是个正常人欺瞒过众多阎罗王手下的眼睛,偷偷劫一艘船,逃到海里他就安全了。
缺憾的是,他伤势严重,就连普普通通的长途跋涉都做不好,他怎么能去劫下一艘船,借船出海,恐怕没有渔民愿意接济他。
人生就是无情的油锅,煎炒烹炸,炸得人翻花,炸得人鸡飞狗跳。
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就这样随心所欲地去,总会柳暗花明又一村的。
一轮火红的太阳上升到半空,深秋的阳光不如夏阳骄灿,不比冬阳寒凉,它放射出的光线填充每个阴凉的罅隙,将冰冷的清晨土崩瓦解,暖暖照在箫飒的身上,不冷不热的体感,舒服怡人。
阳光像拽着一根从高空摔下来的绳子,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不论艰不艰难,没达到顶端永不言弃。
太阳高升的状况下,是慌里慌张走下山路的箫飒,脸上是出逃人员特有的焦虑着急。
他时刻留意周围的动静,部署好若有人追上来他应该要做的反应,时不时回头望望身后是否已悄悄有人跟上来,以便为他争取有多少是多少的时间。
箫飒的影形术,不能瞬间把他从一个地方送到他心中的另一个地方,可是也能做到短距离的瞬间移动,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步,因为他武功尽废骨骼庸常。
为了方便快速移动,他捡了根长度合适的枯木当拐杖,步履维艰地往山脚冲,有几次因体力的过度消耗,险些坠入山崖,吓得他魂飞魄散。
大多数时候,箫飒走起路来得心应手,凉爽的秋风将他奔袭的疲惫杂草似的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