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心满意足了,这样就足够了,这样就好了。
不安的脸再也回不到从前的美丽雍容,箫飒哭得死去活来,若是她还音容宛在,他绝不会这样伤痛哭泣。
一个美姿绝世的女子,如何能在镜子前面对容颜被毁的样貌,若是换做很看重外在的外貌协会的人看见,怕是要一把剪刀戳中心口的。
从前未老先衰的她就娇嗔嗔抱怨自己是个大龄剩女,事到如今箫飒对她能嫁出去抱有的信心更是大面积消减。
大打折扣的信心犹如一个里面有条绿油油乐悠悠的毛毛虫的苹果,在它啃破光亮鲜滑的果皮前,它是个可口多汁的苹果,用手一捏,这个富贵的大苹果,不过成了个无人要的臭皮囊。
耳边有个人体恤,说的话和嗡嗡哄哄的蜜蜂或者冬夜的风相近,热切的悲痛的呼唤他,快点清醒快点活过来一蹦三尺高。
正是如此亲密无间的叫嚷,如此伤心和关切的哭泣,成为她撕破黑暗冲向光明的不懈动力,让她有勇气再一次睁开了双眼。
深锁的眉头舒坦,颤抖的睫毛,在紊乱的抖动几下后,终于稳定停下来,自此以后她的眼界开阔而坦白。
他自心扉闷出的倾述是她走在风雨交加的黑夜中,提着照明打亮黑路的灯笼,有光但不晃,不亮也不暗,是暖暖的温度,恰到好处。
重新看到那双雪亮一尘不染的眉眼,箫飒的心头升起排山倒海的激动,好像一面鲜艳象征为疾苦群众轻徭薄税的胜利旗帜,插在会当凌绝顶的山头,迎风招展,猎猎捕风。
二人幸福地抱在一起,先不着急解释着这一切,不安没死是天大的喜讯,不开心的事就先抛到一边冷落,他们叙旧,两个人的声音都有点沙哑。
以箫飒的视角来看,今日的不安身上涌现出更多的魅力,哪怕她的脸被电得香喷喷的,从头来看,是夜晚的昙花一现,是黑夜绽放的黑玫瑰,是高雅的、是隐秘的、是神奇的、是美妙的。
在和他拥抱的这段时间内,不安的思路自动梳理清了事件的来龙去脉,脱魂术攻击正常人效力没攻击灵魂高,她属于熬过天雷的震慑,虽然皮表外蒙受了巨大的颜面损失,但体内的五脏六腑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