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等待着新生临世呱呱坠地的喜悦,彻底将曾几何时的忍辱负重把滴在白纸上的墨渍洗涤。
安然自若沉寂了很长时间,如今他有充实的精力来应对伤害他的人,维护肉体的生命安全,他这天生的钟灵毓秀才情俱佳的灵魂,恭敬不如从命。
被弱者推开的确是一件相当丢脸的事,而阎罗王这个以静制动的怪物却不这样认为,这是他想付之一炬的效果,为了迎接这个反击,他从昨日的上午忙碌到了撞日的凌晨。
看到箫飒的体内有异常的暗流涌动,阎罗王脸上非但没有滑过畏惧之色,反之是扬眉吐气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切,像是看到了什么喜从天降的大惊喜,一个乞丐捡到了馅饼,哪里顾得上有毒没毒,没饿死做个饱死鬼就不错了。
箫飒体力透支倒在地上,阎罗王的手离开这么久,他的身体还是有轻微的抽搐,似乎正是那股不疾不徐的电流,亦步亦趋放大的持续刺激,导致某种搅乱后被囚困在他体内的物质组合成体,要离开他的肉体走出体外,争取自由自在的命途。
他倒地的地方,正处在灵魂的附近,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箫飒处在一起,就已经很波云了,而现在,在这风平的广场上,是暗潮汹涌的呢!
五脏六腑、三魂七魄被活体从体内解剖般的痛苦,无异于成天成夜用锤子砸心脏,箫飒至今已经超脱过很多遍,但痛是天底下最让他适应不了的。
剧痛之下,箫飒尚有些微的神志,这该怎么来语言形容身体上的顽疾,他只能这样表达,有现在他这安家落户的灵魂要离开他的肉体远走高飞,灵魂里注满了箫飒的情感思路和对生命的感激钦佩……总之包罗万象容纳了他所有博广的情怀的胸襟,如今他就要离去,这对箫飒来说,是何等不舍不弃的煽情。
心皱缩成石块,箫飒紧紧闭上了双眼,重点是这不是闭目养神,是他摊上了昏迷和休克两大贼手。
不能面对的东西,人只有缩进壳里逃避,风中蛛丝般无法附丽地飘荡。
上次他第二个灵魂出来时他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而此次第一个灵魂出来了,他搞不清楚为什么还有灵魂要从他监狱般的肉体逃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