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扛起一缸早早备在主台边角的陈年佳酿,将上面的封口爽快地揭了,另一个举起原本摆在酒缸上的托盘,托盘上有七八只碗,想来是用以行酒的碗具。
上手扛起足有百斤重的酒缸的大力士凋零,往那个凋零的托盘上的碗里倒满了酒,两个人配合起来默契十足,仿佛一辈子都在搭配着干酒托的活,他们的精致度校准得恰到好处,把酒漾满了酒杯沿边,却不曾让一滴宝贵的佳酿淋到托盘或地上。
面具上的五官很是深邃和嵯峨,阎罗王戴着手套的手捏着衣领敛衽,然后心平气和地先从托盘上端了一碗酒递给箫飒,眼神却是傲娇不看人的,这样傲慢的动作显得他挺不尊重人。
箫飒告诉自己稳着点,一碗水端平了过来,事后不敢再口出狂言的鸟儿喳,也低声下气地接过阎罗王亲手赠予的酒。
作为办事效率高的奖励,阎罗王端过酒碗后,也用脑电波示意那两个凋零各自取碗酒一同畅饮。
行酒结束,箫飒最终以喜庆的主角,猛被灌了三大白酒,这酒的后劲贼大,微微醺,切是没对箫飒清晰的神志造成干扰和影响,再者说他以前也喝过不少烈酒,这点抗酒的本事还有,一般酒力大了,人就不受酒精的刺激而大幅度的浮潜。
只要想起今天所要创造的大业,人就了然于胸将醉意快快祛除了去,他是缺了根被动神经的人,不会想到有没有人往这酒里下毒或下蛊,他由始至终坚信高人杀人,不会用这么低俗怪谈怪力乱神的桥段。
大家酬酢恭维,便将酒碗不遗余力地揍了,碎碎平安、碎碎平安,这个回合将将是在无言的环境下度过的,场下的凋零抱着分配的小酒坛一饮而尽,主台上的两位凋零也是闷头喝不言语的,更别提阎罗王沉默是金有什么错误。
鸟儿喳也看在阎罗王在场而万不敢轻举妄动,箫飒也是将外向的天性掐死,生编硬造陪同他们一道做个事与愿违的默君子,不再耍嘴皮子,因此这碗酒喝得恰似视死如归前的告别酒宴,事实上也与此大相径庭。
箫飒没注意,不知何时,凋零又合力将提早摆在角落的东西搬到了眼前,鸟儿喳是个精明的人,理想当然知道这种时候就该他出来发言,熏陶熏陶当下热情似火的氛围。
他说此乃千载难逢的宝贝,是阎罗王为他新鲜出炉的部下,特地在一众宝物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阁下你可得好好收着,来日方长欣赏欣赏。
有朝一日的来日方长怕是来不了了,颜面上箫飒还是为他们保留了基本的尊敬和崇尚,毕竟今天即将诞生的改革尚且只有他和慕容知道,要是犯小聪明让人抓到了把柄,那是得不偿失的负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