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让大脑空白,哪怕杂乱的空白也好,在与他闹翻脸之前先不去想活顾忌过多,这样于人于己都不能相处得安之若素,然而神经们并未坐以待毙,总是使他联想到单单不止一点久远的遗迹。
他想起要不是阎罗王的暴政,若不是他颁布的死亡淘汰条款,或许应与非就不会死,还有好友们就不会离他远去,他却在青山顶上某个金碧辉煌蓬荜生辉的高级住宅里逍遥法外,像他这种作恶多端作威作福的人罪不可赦,应当将他杀死才好,以圆满了许多人毕生的夙愿。
想着眼圈就泛红一圈,影影绰绰的眼神有点潮,箫飒不想做一个任人摆布的懦夫,他认为趁着阎罗王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冲过去撞倒他,拔出一把刀将他的首级砍下来,是最轻松易行不过的选项了,但是如今的他丧失了那股劲和热血,他万万不敢贸然出手,出手必定要成功,因为没人会白白送给他机会。
如果阎罗王提前察觉到他动了杀心,那他失手下场将是怎样落魄,不如等到和慕容二人里应外合,好将他斩草除根好了,现在的他虽没了少年骨子里的狠劲和不顾后果的热血,但有些事得与时俱进,而不是因循守旧跟能获得一线生机,领悟到了更多的团队协作精神和意识里鲜为人知的精髓,一加一大于三,正是这种跳跃性的加减乘除,能助人一臂之力。
现在只能因时制宜,等慕容到来做进一步行动,此时就乖乖做好本分和份内的事情,尽管深深埋着脑袋垂头耷耳,箫飒亦能凄冷地感知到阎罗王的眼神风中残烛明暗了几番,似乎在度量他这人的综合实力和是否具有威胁他性命的危险性,也为他的不行礼感到悲愤,还有就是他擅自做主在主台上与他就凋零们的运动对峙。
看在他这个粗人是个初犯的份上,阎罗王不便给予深入追究,这样显得他肚量小心眼细,这样想来箫飒萧瑟的心是以豁然开朗。
他想阎罗王管辖地狱,势必每天想着许多事件,乃至于腾不出空间来将他的事放一放,只是一笑置之。
他不是个小心眼的人,所以宽恕他不行礼数这一行为没什么难的吧,箫飒打死是不会向他俯首称臣的,要在生死决战中凸显个人的尊严和人格的高升。
不止做了百组的深呼吸,箫飒的心情得以四平八稳波澜不惊,他惶悚的目光顺着阎罗王长长的衣袍不断向上攀升,像藤蔓一般扎根在他身上,天天向上往高处蔓延。
放在他脖子的位置上顿住,额头上有滴冷汗漫不经心地流下来,将他的一只眼睛漂染的苦涩,几度睁不开来把这瞅个明白,注视的眼神挑战他的脸,真是难度极大极深的极限斗争。
目不转睛盯着阎罗王被围脖缠绕着的脖子着实没什么意思,箫飒呼吸急促,向上扬着脖子,眼珠子往上台,竭力想快点瞄到他的脸,就像山崖上登高远眺的眼神,阎罗王的那张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脸就是遥远的山峦,看不清全景全貌,但能将他的轮廓窥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