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浑凄美的落日,为小草们涂上惊鸿的光辉。临睡前的枯草,诱发青草的自然风味。傍晚清风自来,为死气沉沉的环境嫁接宜居的蓝图。
一坐就是一天,想要帅气地站起来真是艰难,长达几个时辰的独立思考,孤立的箫飒领悟了许多渴望被解释的事情,但为什么他会思考,他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首先是慕容风澈和明折岸的到来,一来就送给他好几个大惊喜,她说的话云里雾里又当之无愧的直击要害,他当时是在伪装一个凋零,而实际上只要在伪装,就证明他能控制大脑神经的交接。
箫飒从头梳理这短时间内发生的大事小事,他恍然大悟的是,他没有像其他凋零一样失去了独立自主的想法,其他凋零都勤勤恳恳的练习凋零术,只有他能感觉到身体的疼痛,还可以支配身体来到这儿享受大自然的秀丽风光,可恶,这点他早该想到了,犯不着被她指出,像是个木偶人,被她操控。
那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名正言顺地成为凋零,又怎会徐徐图之的思考,从刚才慕容风澈的话语来判断,这并非是慕容为他所为,那又是谁如何一个原理呢,难道说他的大脑天生丽质,生出来就有抗体免疫外物的入侵吗?
如果不是明折岸道醒他,愚钝的他一定以为自己是个真正的凋零,不会说话不会有个人的想法。凋零们如果没吩咐,甚至不会从洞窟里出来,难道他是冒牌货,但这也有点说不过去,他看见明折岸就有股想叫她统领的冲动。
以往的他也曾为要不要去看望司徒的事情想不开过,现在的他学会将忧心如焚的问题放下,如果执着于一个一筹莫展又靠个人解不开的难题和自己较真争执下去,那才是一个真正的大笨蛋,时间是个脑洞开得很大的数学家,总能把谜题解出,解不出来的它就让谜题封尘在历史中,对谁都不会有太多影响。
蛋黄般鲜艳的落日沉没在地海平面下,余下的光辉是浸没在水里和幻影和光泽,浪涛一瞬间就将光芒吞没了,剩下的是盘旋在海面不捕食的海鸟,暗淡的光线中徒留张开翅膀翱翔的鸟的黑影和声声入耳的哀鸣。
夜幕低垂,像是一场大戏的闭幕,箫飒站在枫树下,遥望着前面几百个住满了凋零的洞窟,一面墙上如此多的洞,掐死蜂巢鳞次栉比的结构,这面墙壁又高又长又宽,仿佛是一堵城墙,将外面的世界与孤闭凄凉的内部隔开。
每个洞口都时不时喷出有颜色的波光,犹如成百上千的喷火枪在放烟花,是凋零们在练凋零术,箫飒站在石壁上,看着波澜壮阔的光海,有种渺小到不知所从的感觉。
他想此时的他无非是支温暖而微弱的冷火焰,其实丢掉记忆也许比记住好,把烛光掐灭,就会把完全的安谧还给这个厌倦了夜夜笙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