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讲师龇牙咧嘴,将手中用来写笔迹的几支笔不偏不倚地砸到打瞌睡同学的脑门上,几个人抱着脑门嗷呜一阵便立马认怂腰挺得笔直坐得端端正正。
其他的把心思放在看同学出糗的人忍俊不禁发出排山倒海的笑声,清明宿舍的受苦受难思绪万千的人啊已经替他们受了罪,于是对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他们来说,如假包换的人间悲剧就来了。
课间的秩序过于混乱,讲师看不顺眼,将手中抱着的书往讲台上一放,发出巨大的响声,手中的戒尺往前排同学的眼前用力一挥,一阵风刮过的声音凛冽开来,他推了推眼睛说,重要的历史课上胆敢乱闹,我要好好治治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兔崽子。
对峙的空气剧烈颤抖,同学冲撞讲师是以下犯上,讲师敌对学生便是顺其自然,大家都知道这是他们的战抖聚集起来的杰作,每个人的腿肚子但凡有点肉的都在使命抖啊抖,像很多弹性劲道的凉皮,寒意阵阵,诚惶诚恐。
“我让你们好好感受历史。”义愤填膺的讲师几乎是将这十个字从嘴中吐杂质般打喷嚏般吐出来的,连贯起来一点都不夸张,能够称得上字字珠玑,好像是走向死亡的宣告词,让每个听到的人奔赴战场。
他们收缩一下目中的焦距,再三看清讲师冰冷的面目,浑身剧烈战栗,仿佛扒光了衣服被流放到世界上最冷酷的边界、置身于严寒的极地,人对周围温度变化和气候条件的知觉眨眼间僵死。
“司徒莫测,看见没,这儿船上原来还有个比你的脸能更冷的人。”箫飒顽强地屈起大拇指,小声对身边被捆成粽子的司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