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生命固然是可贵的,但是把坏人杀死,好人就不会那么痛苦,人们的观念有形态上的差池,坏人死去他们无所谓,好人死人他们愤懑不平,不相信公平存在的人就别嚷嚷着自己对坏人这个人种有多不屑一顾。
箫飒会想争取做个好人,即使死了也能有人歌颂他的丰功伟绩,这点是坏人享受不到的待遇,所以他认为宁愿做坏人也不做好人的人是天大的傻子。
一座城墙被摧毁,迟早会有殃及池鱼的一天到来,他不能司徒守护好他的城墙,他只有帮助他砍断敌人后路的能力,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为他巩固他的城墙,拥戴他做好他的将士,不再为了任何人顾此失彼。
走过一间又一间木房子,箫飒对杀人的感受已经麻木,越是没寻到船长室,他想杀人的心跳得就越是躁动,时间就像日晷,一天之内指针的阴影划过无数圈,所有的所有都紊乱了。
好似之前的计划全在沙盘中滔滔不绝的讨论过,可是现在,他一手将脑子中构想的沙盘打翻,让沙子淹没海盗开辟的每一寸血腥的疆土,他们石沉大海的死去,洗涤他们身上的罪行,再无生还的可能性。
有时候想想,他又会觉得很气馁,难道就因为他认识司徒,他就要把人一成不变的生活走向打乱吗,他们都是臭名昭着的海盗,或许这个团体并不该分出高低胜负,也不该把他们的秉性分出是好是坏。
之所以他会被人欺负还不是因为他自己人善被人欺,根本怪不得海盗头目,也怪不了那些凌辱过何落姿的手下,他们所做的能量来源都是人类对于尽量满足欲望的原始催动力,又没有在欲望的结界里寻求刺激的突破,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人之常情,怎么能用世俗的眼光去责备他们、刁难他们。
只有他这种低声下气的人,才是失去了自我的人,在结界的边缘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仅如此还眼巴巴的求哀怜,是他自身还不够凶神恶煞,无法用他的武力和血性去战胜人难以改正的恶习。
潜意识的箫飒一直在告诉他,海盗们没有错,错的是看着心爱的人被欺负还无可奈何的海盗,但是司徒既然是他的朋友,那么他就会无条件的成为他重新站稳脚跟的支点,为他支撑出一片天地,他不求回报做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船长室到了,箫飒抬起脚一把将门踢坏,这种霸道的登门拜访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他有点惊讶于自我强大的能力,但为了保全在海盗面前的冷酷和残忍,他连眉头都没皱,装出老成的模样表演给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