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司徒脑袋空茫茫的,想什么都想不好,她没想到不过是一两个月没见过面,何落姿就得到了这样辛酸的下场,他从来没想过他会保护不好她,立即就泪崩了。
他被海盗押到一个黑漆漆的封闭式房间,一盏微弱的烛光从里边透出来,他走进去的时候看到房间的四面墙上全是皑皑白骨,起码有几十具,这个海盗团伙一定很有资历,一具尸骨腐坏得要不少时间吧!
盆骨比较大,具有明显女性特征,还有几具尸体正在腐烂,有密密集集的吃腐烂尸体的白花花虫子在爬动。
房间里的空气不是很流通,环境很污浊,压根儿不是活人待的,他住的奴隶房是个空房间,几十个人挤在地板睡,也比这好上不止一百倍了。
尸体的腐臭味充斥了人的鼻腔和整个环境,令人作呕反胃,司徒捏着鼻孔大吐了一顿,人瘦了几圈,但凡有膘的地方全被练成了肌肉,他平时没什么可吃的,吐出来净是稀水和颜色奇怪的胃液。
他粗略地瞅了瞅,他猜这儿大概是停尸房,这是他意想不到的情况,他悲痛欲绝,如果这不是停尸房,那何落姿过的到底是怎样的生活,如果这是停尸房,那她不就是死了吗,就算没死也是半死不活了,站在死人堆里,司徒人快疯了。
找了半天,他才发现何落姿躺在哪个角落,她躺在一张草席上,脸色比石灰还白,嘴唇皮蜕了一层又一层,很像层层叠叠排在她薄唇上的蛇蜕。
她的脸上没有刀痕,但脖子上全都是淤青和肿胀,用针一挑就能流出脓水来,比水肿的程度更可怕。
草席上很多黑色的干透了的血液,用指甲抠都抠不动,他不知道何落姿经历了什么,一直呼叫她的名字想给他醒过来的信心,可是这完全不管用。
他昏天黑地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这些日子里她叫了他无数次,可他没有一次回应的,她对他的到来没有了任何期待,以至于这次他真的来了,她也没任何想醒来和他拥抱的感触。
他抱着脉搏微弱的何落姿痛苦失声,他叫落姿快点回来,不要死去啊,他让他快点醒来,不要对他视若无睹啊,他说她的很多坏话,希望把她气得立即朝他抡一拳,三十六计都用光了,她还是没有吭声和多多少少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