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独立思维中的箫飒,完全没感受到外界受到元气打击的异样的环境,他真得太投入了,或许连身边发生了火灾被活活烧焦的最后一刻,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该怎样有效的把握这不可多得的机缘,当然莲花池发生火灾的概率基本为零,这种假设不成立,他也不必为此感到不平或焦心。
池水把箫飒浇湿,连昂扬的发型也压下去了一点,不安远远地看着,边看边用脑子想计谋,展望着阳光下被水洗得波光粼粼的箫飒,和他身边一直在溅起的晶莹的水花。
她有长久的恍惚,她敞开了所有的热情来看待这幕,她也许已经忘记了思考,可她明明在很努力思索,只是目光中那道不动如山的人影过于引人注目,像个摄人心魄的东西,把她思考的动向全部取走不归还,她想着想着眼睛就会瞟着他走神。
很不可理喻的是,不能思考就算了,更可恶、可恶、悲哀的是,她连目光都不能搬迁,更因此而从心海中浮起大份量的怜悯,快把原先的决心冲刷干净,她的眼神就是被他的相貌迷住了,都能从他发梢上低落下来的水滴,看到她那双灼灼其华的放光的灵眸。
清澈的烈日下,那道腰挺得笔直的身影风采迷人,而坐在莲叶上的举动,不无为他当下的安详踱上了一层隐隐约约且又不可估量的光圈。
四周的动荡不安与他面无表情的安逸想成鲜明的对比,如梦如幻的飘渺深入人心,让画面突然升华到了仙境般神秘和迷离。
看着这样迷蒙的场面,都会让她产生一种强烈但很朦胧的念头,他像个深藏不露的神,自天上降下来在人世间悄悄走上一遭,所能遗留下来给人保管的记忆,大概就是眼前这幅剪影画般的皮影戏。
那么彩色耀眼的世界,一个独坐其中翩翩公子,被演成皮影戏搬上大银幕的话,配上醉人的玲珑玉笛声和竹萧音,光是看他一个人静静端坐着,票房一定大卖,谁叫现在成天都放武松打虎之类的血腥场面,血流成河惨不忍睹,一点都不文艺范。
但她是自私的,她又很希望这仅为她一个人上演和欣赏,那颗炽热跳动的心脏才不会那么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