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的话,像凶刃,直直刺入他的心,一瞬间把毒素循环到他心脏,跳动得很快,人却逐步的迈向衰弱,无法言述的困苦梦魇般圈住他。现在他大脑的运转被限制了,她一刀见血的问题,真的不能马上回答,这是两难的抉择。
她是不是故意借机引我上钩,让我失掉成为五个名额之一的一份子,她是不是凶手,要在关键的节点让我功亏一篑。
箫飒突然感觉到从四面八方飘来的鬼魅一般的恶意,它们在痛苦的蜷缩,它们在无助的慵散,他神情恍惚,发觉身边的人都是作恶多端的恶人,每个都想来取他宝贵的性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快要让箫飒崩溃,他觉得自己太软弱了太脆弱了,干什么都干不好,他对任何人都产生了戒备心,无论他们在与不在身边,她具有强烈语言艺术的出其不意的攻击,像一柄插入冰缝的匕首,刹那间爆发的力量解体了整块冰幕。
他努力克制自己失控的徘徊、踌躇、游走,他想摆脱负面情绪和负能量的影响,可它们像固执的寄居蟹寄宿在他柔软的躯壳里,他想冲破枷锁回到现实中来,而现实还是个张着乌黑大口的怪兽,等待他的坠落,伺机等待将他尸骨无存的啃噬,等待他落入它恶心的发臭的坏米酒般油腻的胃中,将尸体插入千万道刀刃上,犹如厉风穿堂而过,无半点挽救和盘桓的余地。
既然被滂沱大雨淋湿也稀释不掉负压,箫飒只能暂时把它们压制,他咧开嘴一个淡笑,和他以前的笑不一样,着实把孟婆惊艳了一下下。
与他有关的记忆中搜索出来的他,一旦咧开嘴必须是狂笑,现在看起来倒有点像狞笑,怕是他傻,她不敢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
害怕再不行动,她就会陷入什么无法理解的境地里去,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一道薄弱的临界值,一旦突破这层隔膜,人必将永无安宁之日,到时候起了精神层面争执就得不偿失,顺势而为点到为止。
“现在找到治疗这类疾病的药引子了吗?”箫飒喃喃自语,眼神游移不定,面容梦幻。
孟婆心知肚明,他是需要她的答疑释惑。她也顾不得他受不受得了这点冲击,“还没有呢,依照他描述的症状,恐怕不太好确定具体是什么病,这世上很多病都有很多共通点,但用错药的话那可能会得到惨烈的结果,还得看她能不能熬多些日子,请郎中当面确定,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