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控制不住目光的走向,他的眼神向她的手指欣然而至,宛如点燃的炭火,在风的作用下亦步亦趋的烧旺,朦胧中还是有一套缰绳拴住了他这只不服管教的野马。
因害怕他再次克制不住那瘾发作,她干瘪瘪的手指稍微动了动,正是这点动静逼退了他失控的局面,再次将二人拉回了无言的现实。
他用手擦了擦手背,似乎还在因为垂涎血液腥甜的美味而流口水,改变以往一向稳如泰山的语言风格,用很变态的口吻说,吃血的人不管如何说话都让人觉得他不正常,这种时候变态是再好不过的形容词,“我不知该怎么报答你?”
简直是放个屁都能天塌地陷,真得是越发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了,孟婆感觉脑子里的万千思绪都像蚕丝一般被抽走了,不是应该说赔礼道歉的话或者不知该怎么补偿你吗?为什么说出这种离奇的话。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蹊跷和古怪吗?她的脑子似被架空了,找不到一点能脚踏实地好好思考的参照物,身处云端的人才能懂什么叫一个脚步轻一个脚步重,人走起路来千军万马般晃晃荡荡的。
最不应该冒出来的就是这句唐突的无以为报吧,她捏着自己干巴巴的手指,用了很大劲,居然没有一点点痛觉,体循环还没把血液分布均匀,年龄大了这迤逦的回路也变成慢悠悠的蜗牛,她感觉手脚冰凉凉的,愤愤不平地瞪着她,即使清楚他没有看自己。
思维运导激浊扬清了良久,上了年纪的人都爱叹气,孟婆也不例外,原因就是她看走眼,被他气的,对于他,她只想屈起大拇指说出佩服二字。
到附近取了块带有香味的卫生胶布,自带消毒功能,孟婆爽快地将未经如何处理的伤口包扎好,省得他看到了殷血或者闻到了腥味,又动歪念头。
他将头扭了扭,不去看她,也略微有点难为情,但更多的是饱餐一顿后发自肺腑的喜悦,人饿的时候神经工作就不协调,怪不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厉鬼一定都是胃得不到满足的饿死鬼。
心里随时祈求并祈祷他不是个能人,否则不趁早打狂犬疫苗的话,她得死翘翘,现在暂时抽不开身去打针。
为自己处理伤口的节骨眼,她不忘语重心长跟他说感激就免了,她又不是发自内心要给他喝血的,这么说起来好像是她心甘情愿放血的,她要是个烂好人,身边要与她歃血为盟的人已经把她压榨干净了,哪里还轮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