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宋护卫,在场的箫氏二人与展勉都没参拜过她,静悄悄地看着她走近又朝大门抬腿远去的轻盈脚步,每一步都像踏在荷叶般轻巧,他们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与她也算是老相识,自然不会为她破例。
回想起那日她逼迫自己注射深色药水却赖皮不负责任的事情,她那种轻率的语气和淡漠的眼神,箫飒火气都大了起来,像是拉过很长一段时间风箱的燥火,吞噬着一切的可燃物和木柴,要把周围烧个精光,要把灰尘扬满天下,要把她的气焰灭得片甲不留,要把她的底线贱得断壁残垣。
十年不晚,他日必将报仇。一生之窃喜,偶然知侥幸,已乘季风度,夫自风头火势,惊绝沉淀历自勉。
明折岸穿过四人时,面无表情地歪过头看了这边一眼,那小视人的眼神中爆满了无限的不把他们放在心中的忽略,那惴惴不安的神态,却洋溢着满满的镇定,像极了夜晚流光溢彩的夜明珠。
三人不把这放在心上,不值得,也对她目无表情却能容下整个黑暗的宇宙、但又不能容下一个人、一束光线甚至一粒沙子的球眸,那就像是死亡者的监狱,凡是被她放在眼中的,那必须得没有人身自由的、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中服无期徒刑到死,对于不可一世戎马倥偬有女皇容貌的她,这是常借眼神杀人的惯性,眼神是人身上自带的最绝情的武器。
他显然是个中招的人,只感觉她没有焦距的眼神,一直时有时无地瞪着自己,仿佛要用她那冰冷的发着暗芒的视线,在他的胸膛灼出一个偌大的空洞来,陈列上哈哈镜,看穿他背后扭曲的景象。
墨黑色的柔软头发像蓬蓬头一般悬在头上方,在风的鼓弄下东倒西歪,也在他愤怒的时候直立,可以受风向影响般代表他的情绪变化着。
凭什么被她的眼神刺挠,箫飒心里不平衡,眼睛放出煃煃的火光,可持续燃烧没过多久,就变成石头硿硿落地,收到了不公平处理,心声失落地嘀嘀咕咕道:你了不起啊,一个人拜把子你算老几?
明折岸并不在意身后的人心乱成什么样子,总归她办好了分内的事情,剩下的与她毫无瓜葛,她是独来独往的她,即使有个家庭,也不足以成为禁锢她爱独处的枷锁,因为特立独行的性格、风格以及丰富的内在外在是一把久经沙场的钥匙,这把资历丰富多彩的钥匙,将世上大多数认为加在己身的锁头一丝不苟地废掉,管他是什么人强加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