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笑声杂着报复心,由百来株食人花共同发出,笑声倒不是凛冽,可称为三更半夜在房间里听到的小女孩清亮的笑声,白天天籁之音扣人心弦,夜晚的发憷和动人心魄令人信服的。
反应过来的箫飒手中为不安捏一把冷汗,知道食人花们将针对她展开作为,他取下箩筐手举镰刀心无旁骛,全神贯注地盯着渐渐靠近自己愈发抖动起来的不安。
食人花不仅用抖动和笑声吓唬坐在上面身体偎住膝盖捂住耳朵的不安,来到离两岸距离差不多相等的高处,倏尔要收回。
它们部署的动作完完全全印证箫飒的猜想,不过这些低等植物没什么默契可言,明明是个活结非要争先恐后劲往一处使当活结,松开彼此给予彼此的枷锁还有点难度。
抽出来一根时,抢先预备好解救不好箫飒跟上节奏,情急之下激发潜能,穿过几十米的距离,飞上食人花延展的空间,拉起不安欲回归。
听到怪瘆人的笑声时司徒也展开了一系列营救措施,他拽住火把,取出很久之前捡的两根干燥的树枝和干燥的鸟窝,火力全开钻木取火。
一棵从群体中分离开来的枝条缠住箫飒左脚,让他没有发力点,不安听从箫飒的话爬上他背部,挥舞镰刀砍断四周伸来的更多触手。
从司徒的角度看,他们已被该死的食人花重重包围,而他无能为力。
看他们很紧张,于是一言不合就开挂,手转动木枝的速度越来越快,汗液一出来就变冷,像贴在身上的冰片。司徒的脸恍如一轮血月,双手搓红,如若树枝还不快点冒火星冒黑烟,他的手会先达到着火点。
箫不安的镰刀纯粹乱砍,乱挥镰刀不见了手还在重复着挥刀的动作,直到箫飒站着的枝条分开,他们失去重心往下掉的时候,她才出声尖叫停止手上阻碍箫飒运作的舞蹈。 距沼泽就差十公分时有物体迅捷颤住箫飒的腰和不安的背,两人死里逃生挥走额头米色的汗大喘气,惊魂未定的扭头向上看,瞳孔便在一格一格的增大,没有上限没有极限。
落入更大的阴谋圈,原来不是有神仙来解救人,是食人花中当之无愧的大老板来为死去的子民们报仇来的,用它那碗头粗大的枝条捆缚住两人向高空甩去。
也许在它听来两人的叫声合在一起特别动听,两节附枝拍手称快。空中箫飒和不安仍是粘在一起,像两只被人摔到空中的大青蛙,呱呱呱。
即将摔入沼泽,食人花老板又往返一次,触手绕住箫飒双脚好几圈,脚像被猫拉住的咸鱼尾巴,两只咸鱼荡来荡去。
就跌下来被抓住到挂着那下,胃风起云涌浪涛滚滚,脏器像说好一同在十八楼跳迪斯科,一蹦十八层的地板破裂,十七层十六层十五层十四层……到地下十八层时忽然紧急制住,肝肠寸断,五脏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