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绡纱幔被海水掀起涟漪,贝壳床折射出温润珠光。傅桉倚着缀满夜光藻的软垫,支起右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打了个哈欠看着屋子里的两人。
“所以,二位又来我的房里做什么?”
虽然说道门的确并不在乎男女大妨,但这两个人一遇到事情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思考是什么意思?
傅桉的指尖敲了敲床榻的贝壳边,企图将陷入思考的易轻朝和林晚林的注意力拉到自己的身上。
你别说,这个贝壳床真软。
林晚林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一个滑步就坐到了傅桉的床边开口道:“那你说说,你非要住下来是为了什么?”
傅桉眨巴了几下眼睛,“啊~”她拉长了语调,“因为我们吃了碧须草,能在海里生活七天,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傅桉说话时,看向林晚林的表情满是不解,像是十分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这可是海域欸,道门当代的子弟有几个来过海域,又有几个在海域留下住宿的。
这两个小崽子还真是一点不知道珍惜。
林晚林闻言挑了挑眉,“就这么简单?”他先是怀疑地看了一眼傅桉,然后看向了身旁的易轻朝。
这个理由是不是太质朴了一点?
易轻朝顺势坐在了床边,思绪完全还在入海域的目的上,抬眼看向傅桉。
“他们就这么快承认了绡雾海吃人一事,实则就是玉烛抓人。”
说话间,易轻朝皱起的眉头不曾松下。
易轻朝不在乎傅桉为什么要留下,总归傅桉有自己的想法,不会给他们惹祸。
他更在意绡雾海之事,就这么轻飘飘地被认罪了。
傅桉点了点头,语气上扬,“嗯~看他们三个人的反应,好像的确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倒也不是易轻朝疑心太重,也不是他觉得自己道门之光的身份就要去破那些复杂的,难办的灵异之事。
只是这次……实在是太过轻松了。
易轻朝看向傅桉轻声道:“会不会有什么事情他们隐瞒了没说?”
他迟疑了一下又开口道:“要不试试真言术?”
他还记得傅桉的真言术,完全是让中术者无知无觉地说出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
易轻朝甚至已经在想着给谁施法会更好些,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傅桉摇了摇头。
看到易轻朝有些诧异的表情,傅桉神情未变,甚至微微歪头,全然一副无辜的模样。
“鲛人一族擅长蛊惑人心,真言术不一定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