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映雪叫道:“告诉我爹,做好新衣服,我还要回家过年的。”
陈伯遥遥应道:“知道了,哈哈哈……。”似乎整个天空都是他的笑声。
众人御蝠落地,走到营门处,果然守卫都是九华派的人,见了黄芪,都露出惊讶奇异的表情,张行云叉着腰道:“小孩子不懂事,见了师叔还不快过来行礼?难不成以为我们是鬼?”
众弟子这才回过神来,忙抱拳道:“见过师叔。”
齐远志、花华尽皆愕然:“师叔?黄芪是你们的师叔?”
孙映雪笑道:“真好笑,你们几个只怕年纪比他还大些,怎么叫他叔叔?”
一弟子尴尬道:“不是叔叔,是师叔,他是师祖的弟子,按辈分,我们自当尊称他为师叔。”
花华恭恭敬敬的施了一拜,道:“原来你是九华派的尊长,以前真是失礼了。”
黄芪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似乎都有些稀里糊涂。
入了寨门,走不多远,忽迎面过来一大群人,诸派掌门首领皆在其中,张行云笑道:“大家太客气了,这么晚还亲自来迎接我们,庆功宴就不必了,将就着吃些烧鸡烤肉、乳猪醉鹅、鱼翅鲍鱼、龙虾佛跳墙吧。”
明祖冷笑道:“你们还真把自己当英雄啦?”
夜间镇元剑匣中异响,惊动诸人,他们知道黄芪归来,唯恐真的救出了黑麂,所以才如临大敌,一起赶到。
张行云笑道:“我从来都不想当什么英雄,但说如今这世上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几个能从骷髅城南妖侯眼皮子底下走一遭回来,毛都不少一根,还救回几个大活人,这胆量这气魄,还有谁?敢问还有谁?明祖老兄,你行吗?”
明祖想说行,在诸前辈面前不好诳语,想说不行,跌不起这脸面,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这时就听宗华问道:“黑麂大魔头呢?”
孙映雪道:“那头黑鹿先生死了。”
听了这话,诸掌门似乎如释重负,紧张的神情松弛下来,宗华道:“既如此那便罢了,这妖孽死不足惜。”
黄芪本已对黑麂之死抑郁之极,且想到若不是她从中作梗,有镇元剑在手,黑麂未必会被杀,不由得有些怒气,道:“黑麂虽是妖,但死者为大,还请你尊重一些。”
众人谁也没想到他竟敢当面顶撞宗华,无不愕然,明祖终于又抓住了话头,斥道:“黄芪,妖物狠毒狡诈,岂能与人相提并论?你身为本派弟子,不知去邪扶正,反而与妖孽称兄道弟,勾勾搭搭,目无尊长,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