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看向江黎问:“何事?”
江黎一改吊儿郎当的常态,正色说:“你是不是知道落云山坳里那处军营的事情?”
白易眸底的震惊已经说明了一切:“你是如何得知?”
江黎说:“我跟踪了一天一夜,自己发现的,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夏侯晟在养私兵。”
白易脸色发紧:“江娘子只是普通百姓,安心过自己的日子便是,何必要掺和这种事情?”
江黎说:“那些大道理我不会说,但是我明白,如果夏侯晟密谋的事情发动,整个永州,没人能安心过自己的日子,甚至会影响到整个大启。”
白易的心里更为震惊,不是因为江黎的话,而是她一个寻常村妇,竟然能有这么敏锐的看法。
“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夏侯晟要谋反,占永州为王,即便招兵买马十万,也不可能与整个大启为敌,那么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实现?”
白易漠然,似在想到底要不要和江黎说。
许大力说:“阿黎只说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如果方便的话,还请白……公子告知。”
白易听到这声白公子,心里又不免失落。
便是看在许大力的面子,白易还是想着透露一点。
他想,江黎把许大力带来的目的,也是如此!
“夏侯茂祖一共有三子,长子博学多才,却生来体弱多病,常年缠绵病榻,全靠汤药吊着。夏侯晟是二子,之前他的那些欺男霸女的事迹,我不必多说,想必你们也听过,去年却突然改了性情,心系灾民,做出了很多振奋人心的事情。老三是个庶子,颇有几分匹夫之勇,去年上了南疆战场,夏侯茂祖生生用钱给他砸了个校尉出来,最近也是屡建奇功,虽没有杀敌多少,却让敌人节节败退,就在前几日,圣上还颁布圣旨,封了他一个正四品的骁勇将军。”
白易只是介绍了一下夏侯茂祖的三个儿子,但江黎却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她摩挲着下颚,琢磨说:“如果夏侯晟身后要是有一个掌控兵权的三弟,那要占永州为王,就不是一件难事了。”
江黎虽然有几分聪明,但是在白易看来,还不够。
“骁勇将军并没有兵权,不过夏侯氏完全可以收买人心,将南疆大军收为己用,甚至可以勾结南蛮,通敌卖国。要知道,只要夏侯氏坐镇永州,以南的三十二州,将会与大启彻底割裂。”
“夏侯茂祖只是一个郡守,他当真有那个能力买通南疆大军为自己所用,从而实现通敌卖国,占领永州及以南为自己所用?”
说到底,白易眸底浮现起一抹浓烈的杀意:“夏侯茂祖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其实他的手里的金银珠宝,用富可敌国也不为过,而且据可靠消息,南方各州,他已经联络的差不多了,南疆的战事,最近也顺利的不同寻常,其中必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