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柒握着门把手的动作紧了紧。
她不动声色关上门。
公海地区不属于任何国家,没有法律可言。陆淮年病了,单枪匹马不是秦夜的对手。如他们所说,陆淮年一旦抵达公海,照着秦夜说的去了灯塔,他很有可能没命回去。
秦夜执念太深。
一心只想给已故的宁微月报仇,想让陆淮年偿命。时柒起初觉得秦夜抓她当人质很荒唐,那通视频电话让她逐渐相信,陆淮年也许真的会来。
时柒定睛望向浴室。
思考了许久,迈开步子径直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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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一夜没睡。
手下敲门进到房间,见他坐在单人椅沙发上,旁侧桌面还摆着一个空了的白瓷盘。
“老大,不好了,那个女的发烧了。”
“什么?”
“她身上很烫,烧得脸都红了,都认不清人了,感觉要病死了一样。”
秦夜即刻起身离开,手下连忙跟上去。时柒的房间在这条走廊尽头,门口有人把守,秦夜推门进去,入目便是平躺在大床的时柒,一动不动,头发丝都没了生命力,憔悴地耷在脸边。
他径直走上前。
走到床头。
弯下腰伸手去拍她的脸,指尖触碰上去那秒,就察觉到了她高热的体温。他喊她也没反应,呼吸微弱,像个有了裂痕即将破碎的捏瓷娃娃。
“怎么会发烧?”秦夜吼道。
门口的几个手下各个低紧了脑袋,大气不敢出,静了好半晌,有人弱弱地举了手:“对不起老大,我把她送过来的时候好像忘记关窗了。”
十月底的夜里海风很冷。
不用一个小时就能把人吹感冒。
秦夜要被气炸了,直起身双手叉在腰间,厉色扫了眼手下,又偏过头看床上的时柒,船上没有医生,怎么给她治病?
“老大,冷敷额头应该能降温。”
“烧得这么厉害,冷敷没用了吧,得吃药输液啊。”
“四面都是海,游轮上又没有随行的医生,仓库也没有西药,去哪输液,吃什么药?”
“那她就这样病死吗?我感觉再过几个小时,她会烧成脑瘫。”
或许是她做的饺子漂亮又好吃,在听到‘病死’等词的时候,秦夜眉头紧皱了起来。他低头注视着时柒烧得通红的脸,把她绑来之初,他就没想过要她死,只是想利用她逼迫陆淮年现身,他自始至终只是想让陆淮年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