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去跟他说,陛下您正在忙?”秦顺试探地问。
“算了,让他进来吧。”
“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朱棡起身。
“行。聊个天儿都不消停,改天咱们哥儿几个一起吃饭。”
“好啊!”朱棡说着抬脚往外走,和宋讷打了个照面。
“臣宋讷参见陛下。”
“平身。宋学士所为何来?”
与此同时,韩国公的偏亭之内,李善长正坐上位,胡惟庸在左,二人正在聊着什么。
“老相国,你说陛下此举是何用意?”
“你说哪个?升你的官?还是三司分权?还是让刘基归乡?”
李善长不紧不慢地反问,倒是让胡惟庸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问哪个了。其实,三件事情他都有些拿不准皇帝的脉。
“这个,学生我......”憋了半天,也没说个准话。
“不管怎么说,你如今已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首相,怎么能这样举棋不定,遇事不决?”
“老相国教训的是。”胡惟庸谄笑着说。
“第一,按理说宣麻拜相这么大的事情,应该隆而重之,陛下却只是在朝会上宣了旨意。这说明什么?”
“说明......”胡惟庸顿了顿,“这并非出于陛下本心?”
李善长没接他的茬儿,继续说:“第二,地方上三司分立,不过是在名字上将行中书省改为承宣布政使司。就算不改这个名字,地方上的卫所军队也是归大都督府管,跟中书省没关系。倒是这个提刑按察使司,不可不防。”
“怎么个防法?”胡惟庸问。
“陛下不是让中书省会同大都督府、大理寺,一同协商三司官员的品级统属吗?”
“是啊!”胡惟庸答。
“在外都卫改成都指挥使司,不过就换个名字,品级保持不变,这样大都督府肯定会同意。至于承宣布政使司,品级上应该与都指挥使司相同,避免被军队牵着鼻子走。而提刑按察使司,管理刑名,与大理寺和刑部脱不开关系,但毕竟是地方衙门,在品级上总不能高于朝廷中枢衙门吧。”
“学生明白。”
“这只是表面功夫,重要的是要把地方大权掌握在手中。革了行中书省,那些原本就食禄而不视事的平章政事也就没啥用了,真正掌握实权的是左右丞、参知政事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