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障之后,是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这里的建筑喷满油彩,绘制了大量的涂鸦,色泽鲜艳,部分仍未凝固,表面黏手。有几位叛逆格威兰青年打着长辫、穿着裆抵过膝盖的蓬松裤,头戴耳机,一边扭着舞步一边喷绘他们的漆彩画,完全没有留意到有个小姑娘在打量他们的作品。
海芙辨认着他们的涂鸦内容,试着理解他们想表达的思想:
“政客进行演讲时,台下的听众举手抗议,政客本来用手挡住脸,下意识蹲躲,可当他发现听众举起的是告示牌而不是枪后,随即面无波澜,任警察赶走听众,继续无人听讲的演说…
最荒诞的人间喜剧,每日准时于灰都议会播出,不容错过!”
青年们终于察觉到有观众在欣赏他们的艺术,便回过头竖起大拇指,露出肯定的笑容。海芙则是尴尬地回笑,逃也似地找到那家博萨餐馆,推门高呼:
“有人在吗?取餐,取餐?”
“取个啥,哪有人订外卖?”海芙喊了老半天,那胖胖的厨师长才从二楼下来,“歇业啦!歇业半年!这急着出门,不生灶了,您请回吧!”
“不是,您听我说,我的同学…”
“哎呀,那个要海鲜汤两盆还得冷冻的?叫他去别家吃吧,我们这儿赶时间,等不了、等不了了!”
“他其实…”
“他突发睾丸癌也没用!您请走吧,店里有急事呢!”
海芙死死地扒住门框,说什么也不肯退步:
“客户至上啊!您就满足他的遗愿吧!先生!我求您啦!”
“出!去!”
胖厨师才不听她编故事,绝情地闭门谢客,骂骂咧咧地上楼干活。海芙坐倒在地,懊恼地锤了锤腿,掏出手机回复客户,想跟人说单子黄了,看能不能换一家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