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统治者,可能为格威兰的民众考虑吗?不可能!他们高喊的法理和国家荣誉就是个屁!只要他们过得纸醉金迷,格威兰的民众哪怕死绝了也没关系!他们的格威兰永远不会水深火热,他们的格威兰永远欣欣向荣!是吧,谢尔德?”
“戴维,你能分得清主次轻重吗?王室再烂,那也是我们格威兰人自己的事,要由我们格威兰人自行处理,把帝皇使者的人牵扯进来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当卖国贼,让格威兰变成南共治区那种人间炼狱吗?”
“哦,那还请教前辈,我该如何扭转格威兰的颓势、除掉格威兰的顽疾?劝我的朋友与热血沸腾的后辈们将信任倾注在继任的君主之上,祈祷格威兰迎来一位如庄士敦一世那般力挽狂澜的明君?”
“戴维,如果有一艘船行驶在伯度河上,就算它破败老朽,甚至漏水腐烂,只要它还能保持航行,身为船员的我们所应该做的不是拆散它,而是修补漏洞、替换船板,在有生之年维护它的平安!把希望寄托于外人,无疑是引狼入室,更何况你引来的是帝皇使者,是头杀不死打不败的魔狼!”
“有理有据的形容啊,可谢尔德,你这套谎话骗不到我,骗不到我的哦?你无非是想劝我学习你的处事之道,在发现症结以后自欺欺人,走你的路,借鉴你的经验,模仿你的行事风格,当一个用病情不重为借口而不去及时切除病灶的庸医,坐看病变的细胞用十年、二十年乃至几个世纪去蚕食病人的身体,拖到他无药可治为止。只要你死在病人之前,就没有人会指责你是庸医误诊,反倒夸你延寿有方,名利双收,不是吗?”
说完,戴维松开手,把谢尔德扔回他的位置上。谢尔德握着扶手,想要撑着身体站起来却无力挺直腰杆。他看向俯视着自己的戴维,忽然明白自己是被这把椅子抽走了灵魂,失去了辩论的勇气与技巧,已经不可能反驳戴维的那套歪理邪说,唯有委曲求全才能避免事态恶化。
于是他重新开口,即使他唇干舌燥:
“戴维,你不是条冷血的鳄鱼,你不会弃父母亲友于不顾,你不会把我们逼上一条死路。人是感性动物,人不是死讲道理的执法机器,帝皇使者不例外,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