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亿是每两周的盈利,纯利润,不算本金。”
霎时间,包厢内只剩音箱里的金曲在回旋。许久之后,一名打手才扶起脱臼的下巴,在旁人的帮助下把关节复位,嘟着嘴抱怨道:
“天杀的帝皇!这可比糖丸赌场赚钱多了!不对,给外地人洗钱的抽成都没这么高吧?洗钱最高也才拿七成,扣了本钱只剩五六成,顶多赚他个三倍。这粮食跟药真能值这么多钱,往别的地方一倒就有五六十倍的利润?”
巴尔托不屑于剖析利率,倒是有心思给兄弟们解释盈利点:
“糖丸和赌博,只有上了瘾的人才喜欢,制作成本和风险还高。粮食呢?药呢?面粉肉食和罐头的成本能有多少?消炎药感冒药止痛药又能值几个钱?这世上有的是可以不赌钱不当瘾君子的人,但有几个人是不吃饭不生病的神灵?”
打手们若有所悟,连连称是。几番交杯换盏,他们挪了座位,全拥到巴尔托这边,求好兄弟捞他们一把,带他们浑水摸鱼、赚些零花钱。巴尔托叫他们稍稍安静,然后拨通了真理教方面的联系电话,问对方能否捎带些好兄弟一起发财,还以自身的信誉为他们作保,担保他们值得信赖。
还能怎么说?但见巴尔托挂断电话,举起高脚杯邀请众人共饮葡萄酒,预先恭喜大家有财可发。不过他丑话说在前头,事情是瞒着老怀特办的,如果有人告密,除了害得所有人都赚不到钱以外,再也讨不到别的好处。饭局结束后,那位最先开腔的打手搂着他的肩膀,怎么说也要请他消费一回。他笑口大张,跟着朋友去了最近的酒店,先行洗浴再待女郎来按摩。
在姑娘们进门之前,朋友喊退了浴池周围的服务人员,拿冰毛巾擦起了冷脸,让酒醒了五分,低声说:
“我看这两年老头子是变本加厉了,最近几个月更是只进不出,活脱脱开血汗工厂的守财奴,这样下去,谁还愿意给他卖命啊。”
“酒桌上的言语不能传进他的耳朵里,盯紧一点,安全第一。”
“他们敢告密?除非活腻了!有钱不赚凭道义卖命,傻子才信那套。”
“稳重为先吧。这个星期,他有没有交待你们做什么?”
“还是那档事,抓些毒虫宰了,再给赌鬼送几封牛血信,叫他们都老实点,不要在紧要关头惹事情,要是掉了老头子的链子,有他们的罪受。”
“好极了,我看为了诺克的脸面,他完全是昏招百出。但他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招待好灰都的贵人,他的位置就是稳当当的,无人能够撼动。他盼了多少年啊,盼星星盼月亮,求神明拜帝皇,只愿洗白家族的黑产,做一个努力振兴伏韦仑经济的实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