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小子,你太没礼貌,先想想你的实验吧。万一落了空,责任可不小。浪费这么多资源跟时间,上面怎也得给你个惊喜处罚。”
“啰嗦。”
靠近海岸搭好浮桥,林展开望远镜,只能看见灰雾下荒芜——沙、全是沙,还有些螺壳。更远处是废土,像洒过强效除草剂,连根茅草都找不到。可轮船下的蓝海依然生机勃勃,鱼在游、蜉蝣在漂:“第一组,羊五头。保留部位,毛、皮、角、腿、头,开始。”
“走运的东西,品尝我的本源吧。”惨叫的羊再生完整,背好追踪仪,栓了长绳赶上浮桥送进雾里。可刚踏入灰雾羊便消失,屏幕上的绿点也不见,不知追踪器跑到哪去,“什么雷达?屁用没有。”
同样标记与处理奶牛,同样消失…智力较高的犬狼也不能折返,全消失不见。
“妈的…”调校仪器的人已等不住,认为期望的实验不太成功。可林没骂娘,知道急不得,等待是唯一的答案,但十二个钟头让再乐观的人也心生倦意,烦躁更让昏沉夺走理智,让所有人都非常想宣布实验失败从而好生休息。
“耐心。你们这帮老头不是连我都等不过吧?”林坚持等待,更相信自己的推断没有错、不,是绝不能错。
羊啼如愿出现,却没在海岸,在船上、在身后、在保存它们组织的地方。有三只,且正踩过各自的皮、腿和头去冲撞。
他立刻摔晕乱撞的羊,看着身边的人相拥庆贺却面无表情,仿佛一切尽在预料。就算内心正起伏雄过海浪的波澜,他也不会展露分毫。
“有门,事情有门啊!”老学者抱着羊闻了又闻,不自觉给它撇下的黑豆砸脏布鞋,脸上的皱纹都涨出怒红,“嗯?呸!晦气!宰了它吃吧!”
在满足老人的小愿望后,林等待动物们回到甲板,再从笼子里放出颤抖的特罗伦人,割去他们的小块皮肉保存,又给他们揣上怀表,一颗颗卡好棉袄的扣,令其背好录音机、带上相机,微笑鼓励:“去吧,好好表现,争取机会,否则就要去见班布先生啦。”
看他们一股脑冲上海岸钻入灰雾,林收住笑容回船舱睡觉。恰好半日度过,特罗伦人已尖叫着回归,林再出来看医师给他们注入镇静剂,帮他们消除恐慌,听特罗伦人描述那诡异的地方,那全是漫天风雪、更有样貌骇人的生物在无边的白茫中嘶喊恐吓的地方,而当六小时过去,灰雾突然涌现,把他们送出寒冷,扔回船上。
“时间…不对?”林看着怀表的走时轻舔下唇,整理他们搜集的情报,“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