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说女儿还有工作,而且过午不食。
席间,我喝到了十分正宗的福建茶饼,乌龙茶、岩茶……品质醇厚,入口回甘,是上等好茶。
六千亩的茶园里只养着三十名工人,种植、采摘、制茶、销售于一体,这是远远不够的。
老板介绍说,这个茶园自家已经经营了三代,效益始终惨淡,又因为他们年纪大了,不得不引入资金,想要建设流水线,不然许多茶叶来不及采收就会过季变老,产生巨大的浪费。
我是知道这里的,再过五六年,这一片几个小镇都会连在一起,成为福建最大的茶叶产业园,有着巨大的发展前景。
饭桌上,我没有多说,只表现出一些兴趣,即便这样,老两口仍然很高兴,用陈酿多年的坛装老酒招待我。
饭后,他们让我休息在山腰的一幢独栋小楼,外墙灰白,有年代感,带着种满水仙的院子,素雅的白花在月色下真的如凌波仙子,水仙是福建的省花,无愧其名。
柯绍住在山脚,睡前我去找他,问他江西的茶园是绿茶吗?
他说:“白眉、茗眉、云雾,都是绿茶。”
我告诉他奶茶用红茶好。
他大抵是明白了我的意思,问我是打算入股还是收购?
我说收购很难,六千亩的山,买不起。入股多少,明天看完工厂再说。
东北的积雪已经没过了马路牙,这边仍是一片郁郁葱葱。
隔日起来,窗外是仙境,绝非人间。
薄雾如纱,笼在望不到边际的茶树上,院里的水仙挂着露珠,随微风摇曳。
有一条小路从楼后延伸进后面的山上。
我呼吸着无比清馨的晨曦空气,神清气爽地登山望景,想的是彼时彼刻正在教室里苦逼兮兮做题的同学。
山势不高,走到上面已经天光大亮,金黄铺陈在雾海上,雾海压着茶树绵连成的绿波,这当然是仙境,仙境又怎么少得了仙子?
不远处的另一个丘陵顶端也有一幢小屋子,远远看去,院子里也栽种着各色鲜花。
我好奇地溜达过去。
看着不远,走着也不远,穿过一片茶园就到了。
屋里没人,我没敢进。
绕到屋后,我见到了仙子,遗世而独立,仙子做早操。
一袭黑裙,高高抻着雪白雪白的胳膊,露着雪白雪白的脖颈和雪白雪白的脚踝。
长发被日光镀着金边,纤腰盈盈一握,仿佛一步踏出,就要驾着前方无尽的雾气飞升而去。
李理转过头,看到我时明显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白眼连连。
“所以,这是你家的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