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
也是……”
孛骛仑痛苦地抱紧脑袋,仿佛一只被激怒的狂狮一样,迈动重夯的脚步,莽撞地在高空中没有目的地奔骋,大声暴烈地吼着:
“不许提及往事卷,
不许吟哦新月的修辞,
不许知道冰祭干音的祭,
不许忤逆法杖,
可以:
痛以力决着——
格斗!
不要说痛击灵魂的话……
不要啊,
真的不要……”
孛骛仑激烈地朝着那个声音的方向喊着,气急败坏地踩跺天风和云辇……
他从手中跌落了法杖,痛苦的臂膀半弯,双手仿佛一对颤抖的铁钩。恨不能将那个空中的说话者,一把攫得粉碎。
“你是得不到海戒石的。因为精美绝伦的海戒石,不代表目的。而是混沌古纪原初的一件朴器。不会沾染任何生命的意图和目的。它比原始的瑜伽火还要古老……”
孛骛仑在云端上跌跌撞撞地前行着。随着一声剧烈的轰响,仿佛踏破天空中看不见的一道门,豁落消失了。
“别让我记起变得古老的记忆,也不要让我……记忆……那可爱的……小星晶一样的……古老的……吉檀……娑挲……我不要记忆……黑暗酷冷得白霜一样敷满手脚的夜色……不要冰冷透心的宿因……”
那样断断续续的声音,划过黯淡的空气,仿佛是从天空簌簌落下来的、质感分明的碎片一样。显得那些痛苦的声音,仿佛已经变成了凝结的颗粒。
随着那渐渐变的稀落的声音,天空中的云辇,渐渐碎散而消失了。云翳缓缓推开集聚的黑暗浊色,破碎成疏松、层递着升往高空的云阵。
从缓释厚重对垒的云层后,灿烂的阳光,穿透形格清楚的轮廓。
哦,倾斜的一道道光瀑,仿佛是被天空巨大的云筛落在大海上那样。均匀排布的云,投落柔谐的花状碎影。亮白与淡黑形成了多么和谐的统一。
那些鲜艳奔腾在云势中的地精火,点缀着流动的云朵。仿佛炫丽、灿烂的火烧云。
巾麦侬抬起头来,迎着瀑落而下的阳光,双手缓缓抬起来,阖上眸子露出笑容,从两鬓发丝上,簌簌地滚落下晶亮发光的泪颗儿。
“哦,光兆出现了。盾马人、盾马船的灾难就要结束了呢——”巾麦侬悦然道。小心地用光洁的手指头剥落脸颊上沁的一滴泪。姿态显得美妙极了。
“普烈撒美丽的船主啊,护驾船的舵,正为了你,以调校船——而调教昭着你的光线。”珂蕾欣然道。